,倘若让他此刻留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消息,那他真的会疯。
不过几天的时间,那原本不能被称之为家的屋子内,已经充满了那个姑娘的气息。
她会将所有穿过一次的衣服都丢进洗手间的篓子里,却要拖很久才会真的去洗。
她早晨喝过饮料的杯子总是不爱刷,要留到晚上回来一起处理。
她更偏爱桌边的椅子,几乎从不会主动坐在沙发上,虽然不说,但恐怕是因为自己总是睡在上边的缘故。
她每次洗完澡都会小心地一再检查,不想在地上留下她的长发,可总会有一些遗留在角落里。
于泽川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观察能力和记忆力如此恼人。
在回了家之后,他自于太太手中接过了那个包裹,同时生硬的道:“谢谢。”
包裹很轻,他凑在耳边略微的晃了晃,里边有极其轻微的摩擦声。
他松了口气,至少那声音听起来不像是被切割下来的人体。
打开盒子一看,里边是一缕扎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他将这缕头发小心翼翼地拿起来。发丝上似有若无的清香是他所无比熟悉的。
第60章
那不甚Jing致的盒子里头没有信, 然而空白的底面上有一行字, 简单粗暴地写着:在家里等电话。
那笔迹于泽川没有印象, 并不是他认识的人所写出来的,圆珠笔的痕迹在纸板上断断续续, 十分随意。却又扎眼的令人根本无法忽视。
既然包裹是被邮到这里,恐怕对方所指的家也并不是自己那和周洛熙所共同生活过了几天的那间房屋子,而是指此处。
也好, 他并不想回去让自己的无力感更明显。
于太太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也知道事态十分严重, 她叹了口气道:“你要不要上楼去歇一会儿?”
于泽川此时眼窝深陷, 看起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天没睡了。虽说这条路是他自己拼着命也要去走的,可无论如何她都不能不心疼自己的儿子。见不到是一方面, 这见到了, 总是免不了要担心的。
于泽川此时也没有别的选择, 他点了点头,拿着盒子上了楼。
所珍惜的人会出事, 他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周洛熙。此时他实在是觉着自己过于敏锐的直觉有些可恨。
当年也是一样。
人如果不是这么敏锐的话,兴许就能过得幸福一点?
不, 不对,这根本就不可能。
当年先后自杀的几位商人中, 没有留下子嗣的也就算了。据说有孩子的共有三个,自己的父亲是其中之一;还有吴家的那位,而吴若锦虽然没有激烈的表达过什么,但她的心态只会比自己更糟糕。
另一个不熟悉的, 据说家道中落,小儿子不知去向,如果他猜得不错,没准正是那个已经在前些时候的公交劫持案中,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的那个犯人。
根本就没有谁能真正从当年的事里走出来。
当年他还天真的以为,草草结案不过是因为负责调查的人不负责任,只要自己做了警察,就可以有条件去查找出线索。
而做了警察之后,他又发现其在拥有职权的同时,身上的条条框框让他根本就没有Jing力和时间去调查一件早已结案多年的陈年旧案,于是又毅然决然地转了行。
而在转成为调查员后的这段日子里,他感觉自己终于要触及当年事情的真相了。
可是命运又一次无情的嘲讽了他。
如果借楼真相的代价,是再一次失去他所在意的人,值得吗?
此时距离他接到那通命中注定的电话,还有六个小时。
与此同时,周洛熙正在一间空空如也的毛坯水泥房中,和吴若锦暂时解除了僵持不下的状态。
她原本以为自己走出那扇门之后,所进入的将会是敌人的老巢,然而自始至终,这间屋子里只有她和吴若锦两个人,而且谁都出不去。
吴若锦之前虽然在做戏,可为了逼真,也是实打实地被绑了许久,进来之后便自顾自地走到了墙边坐下,和周洛熙拉开了一段距离后,甚至连手枪都收了起来。
周洛熙看了她一眼,回身去检查那看起来式样老旧的大门。
门是被锁死的,里面虽然有钥匙口,但是倘若用力拍门,还能听到外边有锁链的声响,恐怕是被上了双重保险——即使吴若锦手里有钥匙,也根本就没法走出去。唯一的一扇窗子也被木板钉的严严实实,就算外头天亮了,也连半点阳光都透不进来。
于是现在的状况就是:二人同时被关在了这间密室之中。
吴若锦靠着的墙角地上放着一个包裹,上面落了一点灰尘,但是在半透明的塑料袋之下,隐约看到里头是一些食物和饮料。
倘若是两个人的话,维持个三五天的生计,还是不成问题的,明显就是早有准备。
可是,为什么?
吴若锦似然看起来放松得很,但是目光一直没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