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与傅紫维刚刚走到年修齐的院门外,不知从何处突然窜出一群杀手,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就向二人攻来。一柄柄利剑长刀将阳光反射出耀眼的白光。“紫维小心!”秦王一把将傅紫维拉到身后,从腰间抽出一柄细巧的软剑,迎上围攻过来的杀手,瞬间战成一团。傅紫维知道自己武功不好,不敢上去给秦王添乱,只能退到一边力求自保,一边扬声喝道:“有刺客!来人护驾!”秦王的几名侍卫早已闻声赶来,一齐抽刀厮杀,向被围攻的秦王靠近。这些来历不明的杀手有数十名之多,秦王的侍卫却只有四人,纵使武功再高也双拳难敌四手,一时陷入苦战。数十名杀手分出一部分人对付秦王,另一些人却向傅紫维攻去。傅紫维的武功只是些花拳绣腿的水准,不多时便捉襟见肘,应付无力了。这番遭遇却是谁也没想到的。秦王既然已经将案件查明,李家早已身陷局中脱不了干系,该有的证据也已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到了这种时候他们还敢对秦王下手,难道真是狗急跳墙,想要斩草除根?!这样也只能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现在根本还不到鱼死网破的时机,秦王不相信太后和她那老谋深算的哥哥会的这么冲动。他理不清这群杀手的来历,却也没有时间容他慢慢分析。眼看混战当中一柄刀砍向傅紫维,傅紫维险险避过,手臂上却被砍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秦王看在眼里,心急如焚,他咬紧牙关猛地将内力激发,震开围攻的几个人,抓住时机往傅紫维那边冲过去。此时的院墙之内,却是另一番安静景象。年修齐僵硬地站在院子中央,微微向身后斜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那柄压在自己脖子上的短剑。短剑显然是质量极好的,连剑光都闪着寒星,冰得年修齐心里颤颤的。挟持他的人站在他的身后,他看不到那个人的容貌,只是那冰雪般的气息却是极为陌生的,年修齐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轻儿此时正躺在院子的大树下面,他是被来人点了睡xue,昏睡过去。这人没下杀手,让年修齐心里有了点底气。身后的人不说话,年修齐只能咽了咽口水,干涩地开口道:“这位好汉,有话好说。这……君子动口不动手,舞刀弄剑,有伤风雅。”身后之人嗤了一声,慢慢地迈动脚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没变的是那把短剑却还在他的脖子上架着。年修齐与来人对视着,眨了眨眼。“怎么,很惊讶么,没想到是我?!”那人冷笑了一声开口道。年修齐无声地沉默着。这个人――到底是谁啊?跟他很熟吗?!完全不认识,完全没见过啊,这让他怎么扯?那人对他的沉默却有着自以为是的解读,他又笑了笑道:“刚才不是很伶牙俐齿么?怎么,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了?”年修齐哪敢多说,凶器还在他脖子上架着呢。那人凑到他的耳边,冷笑道:“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我的好哥哥。”他话音一落,年修齐便感到脖子上一痛,温热的鲜血顺着皮肤流了下来。又是一个大变态!年修齐咬牙忍住痛呼,同时也记起了这把声音。这不正是那日他在员外府外偷听到的那个陈员外的声音?难道他竟然是云水国的皇子?甚至是皇帝?!眼下容不得他多想,这个大变态见他受伤流血笑得很开心呢,他要再不说点什么,恐怕还会遭罪。“弟弟。”年修齐扯了扯嘴角,开口道。那人愣了一下,复又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大哥,你在萧国当质子当傻了么。听说大哥在萧国王都十分有名呢,可惜啊,却是浪荡艳名。”他嫌恶地撇了撇嘴角,“早看出你难成大事,却没想到你还有这样本事,丢人都丢到萧国去了。”年修齐的眼皮跳了跳,心里怒火中烧。你才浪,你才丢人!虽然这说的不是他本人,但对于原来的程秀棋,他了解得越多就越是同情他。他本不是天纵英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就因为生在帝王之家,便被安上一个尊贵的身份,只不过是为了将他扔出来当一颗有用的棋子。老国主还愿意维持表面的礼节,等到他的弟弟继位之后,连这表面的功夫也懒得做了,由得他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自生自灭。
他是一只本应养在笼中的美丽雀儿,他用惟一的长处换得生存之道,这些负过他的人,有什么资格这样贬低他,指责他?“既然这么看不上我,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年修齐冷冷道。“你做了什么事难道你自己不清楚?”那人冷眼看他,“你明知道父王和皇兄与李家的关系,你居然帮着秦王?别告诉我你对秦王动了真心。”皇兄?年修齐眼睛转了转,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不,他还只是个少年,装扮得再成熟,也掩不住眉目间未褪的青涩。看来他并不是云水国主。如今云水和李家的武器交易已被秦王彻底破坏,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年修齐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最明智的举动应该是撤退隐藏,再作图谋。这个时候大张旗鼓地来找他和秦王的麻烦,已经是十分不理智的举动,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难道就为了出一口气么?年修齐看着少年愤愤不平的脸,忍不住轻叹一声。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滋味这么难以忍受么?当初他们抛弃程秀棋的时候,又何曾想过他的处境。“说话啊!”少年把刀又往里送了一分。年修齐道:“你想听什么?我帮着秦王自有我的道理。食禽择木而栖,秦王在我眼中与他人不同,我自然要帮他。”少年咬住薄唇,一双Jing亮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