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川:“你别白费力气了。”白皎惊讶一瞬,看向他:“怎么说?”“只有桫椤一族才能养育七叶七星草,你为的不就是七叶七星草的培育方法?”白皎“啊”了一声,古怪地看着他:“难道桫椤一族就剩你一个人了吗?”见他愣怔,白皎摊手:“那就是没有喽。”白皎:“那你就是平白污蔑人!”“如果我真贪图七叶七星草的培育方法,大可以去找其他人,而不是舍近求远,非要冒险来这里找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平静,如同没有起伏的水面,让他蓦地生出一种无措。紫川心头一紧,下意识看向她。白皎:“这种借口,你还不如说我贪图你的美色呢。”毕竟,这可是真的。他怔怔出神。白皎已经站起身,衣袖宽大,腰身细裹,白色华服上缀绣暗纹,在灯光映照下泛起光泽,如月华流光,散发出清冷、神圣的气质。她居高临下地垂眸,面色淡漠,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隐秘,这才是真正的她,高不可攀的神女。如他这样的身份,似乎连触碰,都是对她的亵渎。紫川眼眸晦涩,嘴唇微动,声音堵塞在喉咙里,奇异的情绪令他全身紧绷,喉结滚动,近乎逃避的躲开她的视线。白皎一脸茫然,怎么突然扭捏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突然生出一点恶趣味。何曾见过高高在上的帝君是这副模样,柔弱、可欺。白皎眼底划过一抹暗芒,微俯下身,无限拉近的距离使他全身僵硬,一缕一缕馥郁芬芳涌入肺腑。心跳如鼓,面色紧绷。白皎蓦地挺直脊背,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错觉。她提着灯笼,对着她的逐渐远去,也带走室内最后一线光明。紫川下意识伸出手,看着她离开,无边无际的黑暗再度吞噬一切,将他全然笼罩其中。可见过光明的人又怎么会甘心继续沉沦于黑暗。即便这光明是虚假的,并不属于他。也让他不可自拔的升起期待,期待下一次,下下一次,再与她相见。炼丹房里。白皎清点了手里的丹药,发现大部分都已经见底,可是,总不能不用吧。他身体亏空的厉害,不知不觉,白皎全都给他用上了。她并不觉得心疼。东西炼出来就是要用的,用完了再炼一炉就是了。没多久,白皎熄灭炉火,将东西收进须弥芥子里,这东西并不罕见,更何况她还有个好师父。说曹Cao曹Cao到。白皎抿了抿唇,暗暗将伤药收走,她的小动作毫无疑问,没逃过丛云的法眼。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转而看向白皎:“皎皎,你最近……”“师父。”白皎出声打断他的话,“我还有事,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话落闪身离开,并未发现身后男人骤然黯淡的眉眼。整个神殿都在丛云掌控之下,白皎频频外出,自然瞒不过他的耳目。他只想告诉她,若是碰上了什么麻烦,可以告诉他,而不是让她一力承担。如今看来,在她面前,他早就失去了说话的机会。失落不过片刻,他追随白皎而去。白皎压低眉眼,面无表情帝从暗室出来。紫川不见了。守卫对她早就心悦诚服,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守卫脸上堆满了谄媚的微笑,说道:“神女殿下,您不知道,那桫椤一族的王子走了狗屎运,竟然被君上放出去了,据说,是要调给绫华公主当护卫。”见她周身泛出冷意,还想说什么的守卫顿时噤声,畏惧地低下头。白皎抬头看天,天穹明彻。她越发明显感觉到世界意识,就像以前身为工具人的她,必须要按照主系统提供的剧本走。只是这个世界的意识薄弱,仅能Cao控一些关键节点。也就是说,紫川必然会被放出去,作为绫华的护卫。白皎抿紧嘴唇,一双眼睛明亮如星。
与此同时,昭元殿。绫华坐在软榻上,脸色苍白,却又惊愕地看向前方,英俊挺拔的男子站成一排,草草收整几下,便似货物般任人挑选。她下意识看向父君。印泽妖君宠溺一笑,身侧伺候他的大总管忙站出来,笑着介绍道:“公主殿下,这些都是君上的心意。”“您大可从中挑选几个护卫,立下主仆契约。”话说到这儿,已经很是明了。绫华后知后觉地明白,这就是父君为她准备的惊喜,绫华目光垂落,仔细打量,却在触及某人时,骤然停滞。那一抹紫色映入眼帘,从此,她眼里便再也看不见任何人。“父君,我要他!”绫华毫不犹豫地说道。她几近目不转睛地看向紫川,向来苍白的脸色,此时竟溢出一抹chao红。她不知道如何形容,怔怔地看着他,只晓得自己心脏怦怦直跳,仿佛怀揣一头活鹿。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再入她的眼。印泽妖君微微有些惊讶。当初见他第一眼见紫川就发现对方资质非凡,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只是他胸中戾气横生,不像草木无心,而是乖戾不驯的狼崽子。她知道这是因为桫椤一族的仇恨,不过他自有办法,便是一开始所说的主仆契约。主仆契约十分严苛。主死仆亡。奴仆的性命乃至思想,全都维系在主人一念之间。只要结下主仆契约,从此,紫川就是女儿手里的一条狗,任她驱使!不过是一个桫椤族的皇子罢了。印泽见女儿眼里只盯着这一个,眉心微皱,问她:“除了这一个,还有其他喜欢的吗?”绫华摇头,固执地看着他:“女儿只要他!”不知为何,面对他,她完全无法遏制心头的激动,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结下主仆契约后,绫华愈发满足,心中竟然泛起一丝甜蜜。这个人是她的,谁也夺不走!忽然,她拧紧眉头,不悦地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