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的意思是?”唐缺拿不准他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这个事情到时候再说吧。”岳振国摸了摸下巴,他的儿子还不一定愿意自己去凑一脚呢,不过想到两个古灵Jing怪的小孩,岳振国又有些心痒。
“那行,我先走了,有事您打电话。”唐缺也不是不干脆的人,提起袋子就要走。
“哎,等等。”岳振国真见他走了,又喊住他。
“怎么了?”唐缺好脾气地转过头,这个老爷子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嘛。
岳振国支支吾吾了两句,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如果得空的话,记得煮些汤水过来。”接着又补充了句,“像今天的就不错。”
唐缺失笑,但是看着岳老爷子一本正经的脸也不敢露出一丝笑意,只能憋住,不住地点头,“放心吧,有空我就煮,您想吃什么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岳振国臊得没边了,虎着脸赶人,“知道了,你赶紧走吧,其实我也不是顶爱吃这个,不过是新鲜而已,你别跟向南瞎说。”要是被他儿子知道自己迷上了唐缺的手艺,他的脸面还往哪里摆?
唐缺笑意不住上涌,尽管已经尽力忍住了,但还是从嘴角蔓延开来,“岳伯父,我知道的,我不会告诉岳向南的。”
从岳家出来,唐缺着实松了一口气,岳老爷子最终的退让终于让他心中最后一块石头落地,也许岳向南真的无所谓他父亲的态度,但是对于唐缺而言,现在这样最好不过。
昨天夜里下了小雪,虽然没有积雪,但是地面上结起一层薄薄的冰层,唐缺没有骑车过来,现在也只能慢慢在路边走着,想着自己这大半年来发生的事情,仿佛一个梦一样,美好而快乐。
“岳向南?”还在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来,果然是从早上就不放心起的岳向南。
“要我来接你吗?”岳向南大概还在公司,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我爸那儿没事吧?”
“没事。”唐缺心情好,话语里也带出了愉悦,“岳伯父给你买了幢房子,说让阿福和陈湄都住进去。”
岳向南低低笑了几声,仿佛早就料到这一天,“反正等再过几个月,他的心里就没有比阿福和陈湄再重要的事情了。”
“你吃醋了?”唐缺拢了拢大衣,取笑道,“吃你儿子的醋,岳先生,你到底几岁啊?”
岳向南没接他的茬儿,又问了一遍,“你现在在哪儿?要不要我来接你?”其实今天早上他就不赞成唐缺过来,路太滑,他担心唐缺出事。
“没事,我一会儿就上公交车了。”唐缺站在路边,看着形形色色的行人匆匆而行,突然忍不住鼻子有些酸。
这么多年,他一个人扛过了风风雨雨,一个人寂寞而漫长地活着,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因为天气而担心他路不好走,担心他会摔倒,说要来接他。他从来没有觉得那有什么不好,人生有什么不公,但是现在岳向南却告诉他,他担心他,这让他产生从来没有的感觉——似乎心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大概是听出了他的情绪不对,岳向南有些焦躁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唐缺吸了吸鼻子,看着远远驶过来的公交车露出一丝笑意,“大概是着凉了,公交车来了,不跟你说了,挂了。”说完生怕岳向南再听出不对来,匆忙就挂下电话。
庞大的公交车在站台停下,前面的车门缓缓打开,但是唐缺却并没有上去,而是哈了一口热气,继续往前面走去。他改变主意了,虽然两个小捣蛋鬼还在家里,不过也许现在出现在岳向南的面前是个更不错的主意。
唐缺慢慢走着,路过植物园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看着被浅浅一层白雪覆盖的树枝。虽然还没有新的嫩芽长出来,不过似乎已经看到春夏时候郁郁葱葱的景象。
今年大概也会是幸福的一年吧。唐缺吸了吸鼻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看着光秃秃的树枝,笑了。
九月,开学第一日。
“爸爸,爸爸,快点,要迟到了。”阿福从楼梯上飞奔下来,连衬衫的扣子都来不及扣,“怎么办?要迟到啦!”
岳向南淡定地放下粥碗,唐缺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他只不过说了一句想喝南瓜粥,居然还真的给他做了,“你急什么,陈湄都还在喝粥呢。”
阿福苦着一张脸,又不敢顶嘴,只能挪动着脚步,可怜巴巴看向唐缺,“爸爸?”
唐缺帮他把衣服扣子扣好,一拍他的脑袋,“谁让你昨晚不好好睡觉的,赶紧去把早饭吃了。”
“我那是上学期待综合症。”阿福才不怕唐缺,眼骨碌一转,理直气壮起来,“书上都说了,这是正常现象,不信你问小梅花。”
陈湄扯过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大方,“书上的确没说错,不过阿福你犯得着昨晚大半个晚上翻来覆去的吗?”害的同屋的他也没有睡好。
阿福不服气地想要反驳几句,被唐缺按到凳子上,“谁刚才说快要迟到的?赶紧先吃早饭。”
阿福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