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
厉容弯起嘴角,目光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温柔缱绻。
因为一直盯着乔柯,所以他脸上的神情一有变化,厉容就发现了。他眼神一凝,快步走到乔柯身边抬起他的下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事,”乔柯往后躲了躲,贴在椅背上把手里的茶杯放在一旁的小桌上,扯了扯嘴角,“有点岔气了吧。”
厉容眉头紧皱,“胃痛吗?”
导演那边在喊人了,乔柯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估计是岔气,已经没事了。”
接下来这场戏还是在雪地里,原来铁老头的媳妇是被拐来的,她被人骗到西北卖给讨不到老婆的汉子,由于她不能生养几经转手,铁老头用一头羊买下了她。除了偶尔喝醉会被打骂,相比之前那些个禽兽,年老体弱的铁老头算是个不错的选择,本来姑娘早已死心,是傅文辛和何苏华的出现让她看到了希望。
那个年代的乡村也就他们知青会说普通话,这里的人包括这个女人都是说的方言,这也是为什么女人无法逃脱的原因,她不识字,语言不通,根本无法求助,村里的人知道她是被拐来的,也不愿意跟她说话。
傅文辛刚来的时候也听不懂,靠着何苏华翻译才渐渐学会。之后傅文辛在扫盲班教课,第一堂就教他们说普通话。
“我想回家。”女人的口音很重,但总算能听得懂。
“我想见我的父母弟弟,他们才是我的亲人。”面对女人的这个请求不管是傅文辛还是何苏华都说不出拒绝的话,女人很聪明,在此之前她从未主动跟他们接触,面对铁老头的严密监控她也只是逆来顺受,直到今天,因为大雪封山山里的野兽找不到食物,跑到山下来伤了人,村里的青壮都被派去巡山了,这个时候村里只剩老弱病残加两个外来知青。
“我骑车送你去镇上,大概四十多分钟,现在还能赶上晚班车去县城,你到了县城在车站买去西宁的车票,到了那再转兰州……”女人不识字,傅文辛就帮她写下来,每个站车票多少也帮她拿好分开装在口袋里,嘱咐她不能把钱给别人看,每次就拿一点点,刚好够车票钱。
何苏华怎么也不肯让傅文辛单独送人,只好三个人都去,好在那二八单车够大,女人又身材娇小,不怎么占地方。
只是他们人还没走出村口,就被扛着铁锹的铁老头追上,看着他身后一群拿着扫帚擀面杖的大姐大妈老婶儿,何苏华赶紧跳下车来大喊,“你们想干什么!?”
没想到大伙儿才是生气的那个,说他俩流氓拐别人家媳妇私奔,何苏华和傅文辛解释了许久,因着他俩跟村民们关系不错,大家也没急着动手,听了他们的话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嫁了人还回什么娘家,铁老头对她不错叻,她不能生养的,不嫌弃就不错了,这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就是,铁老头用一头羊买下她,亏大了,生不出娃能值几个钱。”
“要俺说打一顿就老实了,要不然不给饭吃饿两天。”
“都过了几年日子,这时候还闹什么,要我说准是看上咱们知青,嫌弃老头了。”
傅文辛和何苏华无法理解平日里热情淳朴的村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更何况她们都是女人,却一点同理心都没有。
在他们看来,这女子被拐,来到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唯一的愿望就是回到家乡回到自己亲人身边,这样的述求在村民们看来似乎只是矫情?
尽管她们看在傅何俩人的面上没有恶语相向,但话里话外却都是在指责女子,不禁让他们猜想,若是他们不在现场,这女子又会遭遇什么样的对待?
然而铁老头却不管不顾,趁着大家七嘴八舌跑到女人身边将她一巴掌打倒在地,拖拽着她的头发把她往回拖。
傅文辛和何苏华连忙上前阻拦,一场混乱就此发生,这个过程中铁老头不慎被铁锹砸腿受了伤,流了一地的鲜血。
血腥味引来了在村子附近游荡的野狼,受伤的铁老头被野狼咬死,女人也因为身上有伤被狼给叼走,村子彻底慌乱了起来。
这场戏为了营造气氛后半段用了造雪机,纷乱发生时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从空中飘落,拍完以后乔柯手脚都僵了,比那更难受的是胃,里面仿佛放了个铅块,不上不下胀得难受。
他本想休息一下,却被苏亚喊了过去,一起的还有齐沐清。
“这场戏拍的很好,可是你们本应该更好。有好几个动作应该下意识护着对方,但你们是在用技巧弥补,单独拎出一个来都演得极好,同框的画面根本就是糟糕,你们可以自己看看。”苏亚的脸色很不好,寒冷的天气对她影响很大,此时她已是在硬撑,话都说不清,训导的话只能由傅文秀转述,“为什么这部剧要找你们来拍,是因为你们之间的感情,可以让你们有足够的默契。这个时候文辛跟何苏华只差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可你们给我的感觉就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那种情愫我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