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对方明显是个男的,声音很快,吐气急促,有种让人不快的尖细,一听就不是个好玩意儿。
和斯内普住一块的能有几个好人?当然,除了我的好兄弟哈利。
“进去再说。”我感到自己被漂浮起来,大概是进了蛇王老窝,接着被重重一摔。
嘶,好狠……
我的脸部正扭曲着,头上的黑布就被人扯开。
“韦斯莱?! ”我循声看去,那个男人也朝我张望着,他的鼻子很尖,不时用左手摸着右手,我下意识地皱眉,被那双漆黑的小眼睛盯着总觉得不舒服。
“怎么,看呆了?主仆重逢的感觉怎么样?”德拉科嘲笑了一声,自然地在客厅里找了位置坐下。
我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叫出声:“小矮星彼得?! ”紧接着合上牙齿,以免自己下一秒就会冲出去把那个骗子叛徒合成体打成原形再送给小灰当储备粮。
“真是恭喜,小马尔福先生,”他躲开我的视线,用尖尖的声音恭维眼前的不速之客,好像一点也没有在意他的讽刺,“斯内普被黑魔王留住了,可能要晚些回来。”
德拉科不悦地哼了一声,他似乎想要站起来,交换了双腿的姿势,最后还是继续坐着。
“我听说今天晚上的活动并不顺利。”虫尾巴探听道。
“这是显而易见的,那帮蠢货葬送在牢房里了,只有为数不多的人逃了出来。我想即使这样他们也难以逃脱主人的惩罚。”德拉科得意洋洋地如同一只开屏的孔雀,我躺在地上,对他打发虫尾巴的说辞没兴趣,干脆打量周围的装饰。
和上次来见到的样子差很多,没了哈利勤奋的打扫,这里终于有点蛇窝的味道了。与其说是客厅,还不如说是一间昏暗的专门为神经科病人居住的软壁牢房。几面墙都是书,其中大部分是古旧的黑色或褐色的皮封面,不用想都是我永远都不会感兴趣的魔药书籍,我想等他们俩结婚之后赫敏一定会是这里的常客。
一动不动的姿势不利于头部旋转,眼珠转了几圈之后觉得累了,我侧仰着头,正好对着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的灯。里面用的是最保守最原始的照明工具——蜡烛,它投下一道昏暗的光圈,光圈里挤挤挨挨地放着一张磨损起毛的沙发、一把旧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所有家具都透着一种荒凉冷清的气息,似乎平常没有人居住。
德拉科打定主意要见到他教父,不得不和虫尾巴维持着无趣的谈话。
斯内普教授还没有回来,又响起一阵敲门声。
我的心脏提了起来,不会是被相思折磨疯了的哈利吧?
虫尾巴去开门,我躺着的角度正好被沙发挡着,看不到来人是谁,紧张地屏住呼吸。
“纳西莎! ”我听见虫尾巴用吱吱的声音说,“贝拉特里克斯!多么迷人——”
我瞪大了眼睛,第一时间看向德拉科,他完美的假笑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Yin影下的眼睛露出绝望。
昏黄的灯光掩饰不住他的苍白,我强令自己不许慌,无论在斯莱特林院长老家遇到三个以上食死徒有多么惊险,但我相信德拉科有能力说服他的母亲和姑姑我还有剩余价值。
露出鼓励的目光,微微点了一下头,我调整到厌恶憎恨的表情,这不太难,因为贝拉克里斯特的脸已经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了。
我还没看清她脸上扭曲的表情,就感到自己全身都被一阵切断每根骨头绞碎每块肌rou的疼痛夺去了意识,本能地惨叫、抽搐。
视野在剧烈抖动,唯一的光源忽然变成了好几个,晃晕了我的脑袋,酷刑继续着,钻心剜骨让控制哀嚎成为幻想。
耳边除了贝拉克里斯特兴奋的尖叫以外,还有令人不快的嗡嗡声,我很清楚地知道那个女疯子是不会轻易放过报仇的机会的,自己的魔杖此时被德拉科放在桌子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反抗无疑死路一条。
当思维也模糊了起来的时候,她终于被人制止了,我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在极致的痛苦里挣脱了身体的一半束缚,鼻子闻到晚餐食物混合着胃ye的刺激味道,我几乎可以想象德拉科伪装出的厌弃表情。
真他·妈·的狼狈……
耳鸣渐渐低了下去,我闭着眼睛调整呼吸,模模糊糊地捕捉到其他人的声音。
他们的谈话似乎并不愉快。
“西茜——纳西莎——你听我说——”女疯子声音里的焦急让我的愤怒平复了一些。
“我已经听过了。我的决心已定,你别来管我! ”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应该是百闻不如一见的马尔福女主人了,我很遗憾第一次正式见面就得躺在地板上仰视她。
“西茜,你千万不能这么做,你不能相信他——”
“连黑魔王都相信他,不是吗?”纳西莎·马尔福反问。
我暗暗猜测她们正在争论的人正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微微掀动眼皮,只打开一条缝,眼前只有白色、灰色交织的模糊斑点,我静待视野清晰,不动声色地打量纳西莎·马尔福。她全身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