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道:“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跟我说。现在我家不能待了,你要是愿意,这里不远有一间招待所,我们可以去那里过夜……”
许平用力地推开他。
“你还没明白,黄帆。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根本不生气。我是失望,我对自己失望。我做了一件很错的事,我不该到你这里来。我喜欢的人不是你,我也不想跟你发生关系。我喜欢的是许正,我只有把你当成他才能硬。”
黄帆沉默一会儿,笑道:“嗯,我知道。那有什么关系,你就把我当成你弟弟好了。”
许平低头想了想:“不行。”
他甩开黄帆的手走进雨里,雨水很快把他的衣服打得shi透。
黄帆看着他在路灯下的背影,突然大吼一声:“许平!”
许平抓着衬衫前襟转过头,他的头发shi漉漉地一缕一缕地搭在前额。
雨太大,他的眼睛都在雨水的冲刷下睁不开。
黄帆一瞬间有许多话想对许平说,他想告诉他自己也许已经上了黑名单,搞不好会被当做政治犯扣押起来,五年、十年、二十年,出来的时候人生已经消磨了大半,哪怕被当成替代品也好,他也希望能跟许平有过一夕之欢。
可这样近乎哀求的话,他到底没有说。
许平对他微微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雨夜的街角。
第28章 第 28 章
二十八。
我没有看见过他的脸,也没有听见过他的声音;我只听见他轻蹑的足音,从我房前路上走过。
悠长的一天消磨在为他在地上铺设座位;但是灯火还未点上,我不能请他进来。我生活在和他相会的希望中,但这相会的日子还没有来到。
——吉檀迦利
“轰隆”。
银色的闪电划过夜空,过了四五秒,雷声才猛然响起。
许平冷得浑身发抖,只是站在家门口掏钥匙的那一小会儿,脚边的地上已经积了一滩水。
屋子里很暗,没有开灯,电视却亮着,播着黑白的译制片。
“可是你根本不了解我!”女人不安地辩解道。
“我花了一辈子才找到你!”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小正?”
没人回答。
许平伸手去按墙上的开关,拨弄了好几下客厅的灯也没有亮。
想要缩回手时却被人猛地握住,许平吓得几乎尖叫。
“小正?!”
手很大,很干燥,也很温暖。
许平慢慢辨识出弟弟在黑暗中的轮廓,一颗心才缓缓平复。
“我叫你怎么不答应?”
许正想了想道:“灯泡坏了。”
许平沉默一会儿,抽回手道:“是吗?放着吧,等一下我来换。”
他没有跟弟弟解释自己晚归的原因,许正也仿佛忘记一般没有问。
挂钟在墙上嗒嗒地走着。
许平打了个哆嗦,轻轻道:“外面下了好大的雨。”
“嗯。”停一停,“哥哥的手是shi的。”
许平微笑一下:“吃过东西了吗?”
许正摇了摇头。
“我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等一下我来煮挂面吧。”
习惯了客厅的黑暗,浴室的白炽灯拉亮时显得格外刺眼。许平眯了一下眼睛,觉得墙壁的瓷砖白得可怕。
门上的插销几个星期前就坏了,一直没有时间修。
浑身上下连内裤都shi透了,球鞋走在地上每一步都发出挤海绵一样的“咯吱”声。脱掉白色的棉袜,发现连脚趾都泡得起皱。
衬衫的扣子一颗不剩,回来的路上一直抓着前襟,路过撑伞的行人连头也不敢抬地匆匆走过。沉迷到疯狂的时候没有知觉,回到现实的那一刻耻辱和罪恶感才像巨浪一样吞没了自己,即使口袋里装着钱,看到公共汽车却觉得没脸去坐,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回了家。
身体的热量好像都被雨水冲刷走了,许平冷得上下牙打颤。
他脱掉因为注满水而沉甸甸的衣服,迫不及待地跨入浴缸。
热水洒到皮肤上的一刻,先是一阵麻,然后觉得极烫,好像神经末梢都坏损了一样,连冷暖的知觉都混乱起来。
他闭着眼睛任水流从头上冲下。
好半天才觉得身体重新暖和起来,伸手去拉帘子,却吓得一呆。
许正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浴室,正用一种可怕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
大概被揉捏得太用力,胸口和大腿根的皮肤上留下了斑斑青紫的指印,tun瓣上四指的淤青还没有退,ru‘头也因为过度吮玩而红肿着,看上去艳丽而yIn‘乱。
许平慌忙扯上帘子,怒喝:“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哗啦啦的水流声中,许正没有回答。
许平抓起洗头膏的罐子猛地砸了出去:“滚!”
他听到塑胶罐子“咚”一声落地,弹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