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夹菜,他学东西真的快,方才还不会用筷子,这会儿竟也磕磕绊绊勉强能夹得起东西了,饶是梁敬这般,也不由得惊讶于他的学习能力。
但眼见着碗里的东西越来越多,他也只好出声制止,“行了,本侯吃饱了,不用你夹了,快吃吧。”
梁拥抬头看他,也不言语,没什么Jing神的样子。他使劲儿吸了吸鼻子,居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一脸无辜的看着梁敬,居然叫他移不开眼。
他忍不住弯腰伸手把他抱到怀里,六七岁的小孩儿这样轻,他蓄在手上的力都跑偏了,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就把他揽到了腿上,梁拥还有些不习惯别人靠他这样近,挣扎着像跳下去,被梁瑞瞪了一眼,“别动。”他摸了摸他额头,果不其然,额头烫得要命。他的脸霎时就沉了下来,脸上有些愠怒,“你们怎么照顾的世子,头都这样热了,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么?传大夫来。”
梁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见他摸摸自己的额头,伸出油腻腻的手,黏糊糊就要往他额上蹭。
那双手糊到他头上的时候,梁敬忍了好大一会儿,才忍住不把这小崽子扔下去。
梁拥躺在床上脸色变得chao红,唇色惨淡,看上去十分可怜,梁敬站在一侧看着大夫摸脉,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病的重么?”
“侯爷放心,世子脉象平稳,约么只是染了风寒,喝几服药便不碍事了。”
梁敬握紧的拳头渐渐放开,眼中那团浓雾散去,他居然觉得有些紧张。大夫开了几服药,他命人去抓了煮,一碗黑乎乎的药却如何都灌不到嘴里,刚灌进去又吐出来。梁拥皱着眉,头发乱糟糟被汗水打shi贴在鬓角,嘴里喃喃不知在说些什么。
梁敬看不下去,一把推开那下人,伸手接过那盛药的碗,“本侯来喂。”
他抱起梁拥捏着对方的下巴强灌下一口,威胁道:“不准吐出来,吐出来便再为你十碗。”
梁拥闭着眼好像听到了他说什么,居然老老实实咽下去了。梁敬笑了笑,一鼓作气把那一碗看上去就苦的不行的药尽数灌进了他嘴里。之后满意的拍拍手,“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此话一出,他自己都愣了。
儿子…
他垂头打量着梁拥的眉眼,问:“梁叔,你说世子长得像本侯吗?”
梁叔身形一震,抬头望近梁敬幽深的眼里,竟像是透过他望见了那死去多年的老侯爷,那时老侯爷也是坐在床边,手里捏着梁敬稚嫩的手,用这样幽深的眼神望着自己,“梁荣,你说世子长得像本侯吗?”
刹那间时空交错的眩晕感叫梁叔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稳了稳神才拱手施了个礼,“回侯爷,像。”
“哪里像?”
梁叔沉默了一会,道:“性子,性子最像。”
梁敬回头看梁拥睡脸,梁拥眉头还皱着,不知梦到了什么。他忍不住伸手想将它抚平,“是吗?那他是不是和我一样怕苦。”
梁叔不知如何作答,梁敬好像也没有非要听他回答,他就定定的看着梁拥的脸,企图从那张脸上看出点什么,之后摇了摇头,甩袖离开,留下一句。
“备些糖吧。”
梁叔跟在他身后,总觉得侯爷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但他一分神的工夫,抬眼又看到了那个恣肆的小侯爷。
十
梁拥病好后又开始在在侯府蹦跶,nai娘年级大了,眼神又说不上多好,实在看不住他,一眨眼的工夫,这小子就不知道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nai娘心惊胆战,生怕他又跑到侯府什么不该去的地方,索性放下手里的活计,什么也不干就盯着他。梁拥却不知道nai娘的用心良苦,以为nai娘是和他做游戏,跑得更欢了。待到那荆桃红透被人摘了酿成酒,酒香四溢飘满酒楼之时,梁拥已经将这侯府翻了个底朝天。
且不说他打碎了多少名贵物件,光是他时不时溜到后院看一眼,叫那青目和敕勒最开始还赤目相对,后来恨不得摇着尾巴相迎的事儿,就叫梁敬气不打一处来。
他揪着梁拥的领子狠狠的把他从后院拉出来,丢到了侯府习武场,恶狠狠的说:“既然不怕死,那就学点儿东西吧。”
果不其然,和梁敬一个德行,这小子不喜欢读书,舞刀弄剑倒是有模有样,拿着把小木剑逼得那几个陪练打是不敢打,反击又不敢反击。当着梁敬的面,竟被梁拥击的无处可退。梁敬皱眉,推开那几个不中用的东西,迈步向前,用把扇子跟那小崽子玩儿,逗得他摔了好几个跟头。梁拥不服输,摔倒了又爬起来,有股子死死咬住你不松口的劲头儿。
梁敬竟也耐心,陪着他一招招周旋,最后梁拥实在没力气了,躺在台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梁敬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还起来吗?”
梁拥一听他这话,还想挣扎着起来,但他实在没有力气了,颓然的倒在地上,定定的看着梁敬,梁敬伸出手想将他扶起来,还被他躲了下,梁敬失笑,“我是你爹爹,不是你的仇人,也不是后院的狼狗。”
梁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