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喃喃地说,如果他们不乱一点,斯内普教授和哈利怎么有机会逃出去呢。“但愿教授和哈利能平安!”
“还有我爸爸!”德拉科说。
“什么?”
“如果现在你还看不出我爸爸是站在哪一边的,我就要怀疑你的智力水平了,西维亚。”德拉科没好气地说,他拉着我的手臂,敏捷地避开撞过来的人影,向另一头快步走去。
“跳下去之前我看见他似乎有所行动……”我讪讪地承认。只是我觉得有点难以接受,这不能怪我,卢修斯此人利益至上,又是个纯血主义者,实在让人无法相信他会背叛他的魔王。联想到不久之前的暑假我曾猜测过,伏地魔阵营里也许有个位高权重的人在暗地里向凤凰社透露消息……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德拉科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
“我几乎要忘记了……”他呻yin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有点气急败坏了,“你是个阿尼玛格斯!天哪,难道连你自己都忘了吗?”
我怔了怔。
“听着,”他压低声音,严厉地说,“变成蝙蝠找个角落呆着。在这儿没有人会注意到你。我自己去取隐身粉!也许我会来带你一起走。如果我不回来,那么你等到安全的时候再……”
“我现在不能变身,”我打断他,“我身上被诺特施加了许多魔咒,刚刚解开。我的魔力还没有准备好,它拒绝我施展阿尼玛格斯。”
“诺特那个该死的杂种!”德拉科低低地诅咒了一声。他侧着眼瞧了瞧我,嘴唇轻微地翘翘,“那么你只能呆在我身边了?”
“显然正是这样。”我故作轻松地微笑,然而实际上我其实一点笑意都没有。
在这儿我需要熟识地形的德拉科掩护我。我显然是个累赘。
242 马尔福番外七
1996年04月07日
阿瓦达,索命。
不可饶恕咒的咒语在舌尖转了一圈,又缩了回去。
如果不想最终黑魔王和凤凰社两头都无法接受他,卢修斯想,那么他最好从现在开始就习惯远离不可饶恕咒。他知道邓布利多和他的凤凰社对于包括不可饶恕咒在内的一些黑魔法的厌恶。
卢修斯·马尔福的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停留在谨慎地举着魔杖搜索着的男人身上。这个男人,他的食死徒同事,一个傻瓜。就好像举着他那根愚钝的魔杖真的能找出一个马尔福并打败他一样。
卢修斯本人对于凤凰社有关魔法上的偏好不以为然,不过,如果他只有凤凰社一条退路可以走,那么放弃一些小小的爱好也不是什么太难接受的事。
他将魔杖顶端微微伸出窗帘。这不是他的蛇头杖,自从他得到了那根魔杖之后,他就从没有让它离开他,直到黑魔王将它夺走。魔力在魔杖中的流转有些生涩,但已经足够了。
一个无声的昏迷咒之后,男人咚地一声栽倒在地。他平静并警惕地从窗帘后走了出来,用脚尖踢了踢男人的下巴,抽走他的魔杖然后用刀砍咒在男人胳膊上砍了一下,确保他即使从昏迷中醒来,也没有能力给他制造任何小麻烦。
男人在昏迷中抽搐了一下,大量的血迹从伤口中流了出来。
“你真不幸。”卢修斯低声对男人说,他现在心情有点儿糟糕,因为他本人一点儿也不希望在黑魔王与凤凰社的战争还没有分出胜负的时候,就被迫在其中选择一个。
卢修斯·马尔福天性狡猾,他在黑魔王与凤凰社之间游刃有余地游走。如果凤凰社胜利了,那么凭借着战争期间他的数条消息对凤凰社的贡献和邓布利多的承诺,他可以摆脱食死徒的罪名,并且因为马尔福家与战争英雄的女儿的联姻,成功将坏的影响降到最低。而如果黑魔王胜利了,难道有谁会比他,黑魔王最重要的左右手,得到更多的荣光吗?
本来这是最理想的状况。
但在他的继承人,他唯一的孩子背弃了黑魔王的情况下,他似乎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老实说,他对德拉科的勇气感到惊讶。他一向知道他的孩子缺乏胆识,勇气,决心,被娇惯得有点儿不像样,他也乐于放任妻子娇惯他唯一的孩子,在他以为战争已经过去,长久的和平已经到来的时候。少年时代父亲就患病死去、被迫快速成熟撑起整个家族的荣光、屈辱的效忠和战争,让这些只封存于他的记忆。不出意外的话他将会很长寿,而他的孩子理应得到最好的。如果德拉科想要什么,那他理应得到。
卢修斯弯下腰,将男人的身体拖到窗帘后面,然后用魔咒去掉地毯上的血迹。
正是因为这样,黑魔王复活之后他比谁都痛苦。家族的荣光再次被践踏,而德拉科像只羔羊一样暴露在黑魔王的视线里,也像一只羔羊一样纯洁无害,恐惧而不知所措。
他的儿子,究竟是哪来的勇气,当着黑魔王的面反抗呢?
卢修斯环视着整间房间。他走到一侧的墙壁,掀开帷幕,露出一个巨大空白的相框。他往前走了一步,身体没入相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