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
我瘫在台阶上贪婪地喘息,新鲜的空气涌入我的肺部,割痛了我的气管。我勉勉强强地站了起来,走到台阶另一端向下看去。
一只手从那下面伸出来,握住我的脚腕。“别动!”声音制止了我下意识的挣扎,诺特一只手握住我的脚腕,另一只紧紧巴在台阶上,整个身体狼狈地悬在半空中。“求你,别动。”
我沉默地看着他,他从台阶下仰着脸看着我,额头上被我砸伤的地方流出血来,流过脸颊从下巴上滴落。
“能拉我一把吗?我保证再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了。”他语调轻柔地诱哄说,“我为我所做的一切感到抱歉,但那只是因为太想得到你了。”
我没有说话。
“拉我一把,行吗?”他脸上带着做作的可怜相,“我们是同学。你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同学死在你的袖手旁观里,对不对?我的爸爸已经死了。去年。在魔法部。我没有家人了。拉我一把,我罪不至死——”
我想起倒在他的索命咒下的阿奇尔。
“你去死吧。”我说。我飞起一脚,踢掉了他的手。
他冲我咧了一下嘴,白牙在黑暗中闪闪发光,迅速下坠。
远远的下面响起“咚”的一声之后,再无声息了。
246 教授和哈利
1997年04月07日
莱姆斯·卢平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飞速下降。牙齿,爪子,他像一只真正的野兽一样,与格雷伯克撕咬着,棕灰色的皮毛已经布满伤口和血迹。
格雷伯克的体型几乎是他的两倍,而他们周围还有一群跃跃欲试的狼人,等他失败了,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将他撕得粉碎。
格雷伯克的袭击迅猛而有力,他似乎打算速战速决,以此来证明他是不可战胜和不可挑衅的。
如果说有什么让莱姆斯·卢平支撑着已经有些不堪重负的身体,勉强地躲避着对手的攻击的话,那一定是对于凤凰社同事安危的担忧。他希望在他倒下之前,最好他们已经解决了食死徒们,能腾出手来对付被格雷伯克指使的狼人们。
格雷伯克咬伤了卢平的后腿,随后咆哮着扑倒了后者。他巨大的爪子踏在卢平柔软而致命的腹部。马尔福宅邸二楼喷涌而出的火焰倒映在卢平的眼眸里,他几乎痛苦和无力地等待着接下来的死亡。
随后他发现对手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即使是狼的头部,卢平也能轻易看出格雷伯克眼睛里的痛苦。
“主人死了!”有人嚷嚷说。周围战斗的食死徒们突然乱了起来,他们恐慌地按着右臂,脸色统一地苍白和痛楚,四处逃窜,“主人——死了!”
卢平的爪子抓进格雷伯克的皮毛里,一口咬断了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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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全方面来说,也许我最好的做法是阿尼玛格斯变形之后,随便找个什么地方呆着,一直到一切平息。
但斯内普教授、德拉科和哈利都在这儿!
我可以变成蝙蝠,在他们侥幸逃脱——这种可能几乎为零,并非我对他们的能力有所质疑,只是他们的对手是一群食死徒和伏地魔——或者被捕、被杀死之后,呆在天花板的角落里吃些苍蝇或者其他一些什么,直到翅膀长好之后自己逃出去。
可我当然不会这么做。如果我死去我也愿意跟他们一起战斗而死,而不是作为一个小可怜卑微地存活。这并非是格兰芬多式的热血和冲动,我也不愿说这是斯莱特林式的对真正感情的忠诚。这只是一个人最基础而无法去计较得失的本能反应,当他的亲人、恋人和朋友一起陷入危险之中。
我在那条诺特坠落的台阶上休息了一会儿,直到我感觉体力回复。接下来我开始沉默和谨慎地在这庞大的建筑物中寻找我所牵挂的人的踪迹。有时候我静静地接近一间房屋,食死徒与我只有一墙之隔。畏惧从我心中消失了,重新回来的阿尼玛格斯能力让我深信不管怎样的危险,只要给我一些反应时间,我就能从它中间脱离出去。
在一个储藏室里我几乎与一个食死徒迎面碰上,不过旁边的矮柜避免了我与他的面对面。我从矮柜里爬出来,小心而隐蔽地远远缀在他身后,发现有几个食死徒从不同的房间走出来,走向同一个方向。
我立刻意识到那可能是有什么我所不希望的事情发生了。
一路上我不停变换着阿尼玛格斯与人类形态,尾随着他们回到了我和德拉科逃出的那个房间,看着他们鱼贯而入。最后一个进入的食死徒关上了房门。
房间门曾被暴力击打过,以至于它无法完全闭合,并留下了几个带着木屑的小洞。
考虑到蝙蝠形态无法看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它的声波会被门板挡回来——我在身上加了一个幻身咒之后,冒险以人类的形态缩在门板后,将眼睛贴近小洞。
当我看清房间里的一切时,差点惊叫出来。
伏地魔坐在房间一端的一张椅子上,脚下倒伏着一个已经断了气的矮小身影。不过显然他并不介意身边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