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也嘱咐了定是看护好腹中骨rou。
那日樊炤锱也在旁边,只是多问了一句可是苏暮的骨rou,苏晨略一犹豫,竟是回了一句:“万岁也听了那坊间传闻?”言语中,多少有承认了的意思。
樊炤锱哦了一声,挥挥手赏了安胎养身的药材,便也没了别的说辞。
如今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
苏晨嘱咐了四人莫要乱跑,这才上了马车去了别院。
薛琬清瘦了许多,如今六个月的身孕似乎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些许负担,脸色有些苍白。夫君的亡故对她自然是打击甚大,可终归腹中孩子是夫君的唯一骨rou,她又哪里敢怠慢分毫。
身上只穿了一身天青色的淡雅长裙,身后却是供着苏晔的牌位。
见了苏晨,便是放了绣绷,扶着桌子站起身子拜了下去:“婉儿见过大伯父。”苏晔临走之前,已经允了她正妻之位,这大伯父的称呼,并不算逾矩。
苏晨赶紧搭了把手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坐吧。这几日难为你了。”一早就瞥见一身素服整齐叠好放在一旁,苏晨只觉得心里噎得慌。
如今世人都以为她是苏暮的女人,这丧服便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穿了,若是传将出去,说不清道不明。可也就是这般,连她为□最后的权利都剥夺了。“你好好养身子,这般瘦弱,到时候生产时都没的力气。烨儿他就这么一个骨rou,你要撑下去,为了他为了孩子。”
薛琬红了眼眶,咬着唇点头应了。
“你若是想让孩子入苏家家谱,恐怕要过继给苏暮了。”苏晨微微皱眉。苏昶的性子他知道,虽然疼爱苏晔的生母杜姨娘,可但凡要牵扯到家族声誉,那就是谁说都不听的主。
她抚着隆起的小腹,轻声道:“自然是不妥的。孩子是相公的,又怎能赖上大哥。日后我会告诉我的孩儿,他爹是为国捐躯,是无上的荣耀。”
“侄儿不想孩子一辈子都入不了族谱。”
那日,苏晔站在自己面前,神色平静,语气平缓。他入军营随军出征,为的不就是能让自己的孩子受苏家庇荫。十五岁的少年,自己还是个孩子,却已经开始初尝为人父的艰辛。
可如今,这孤儿寡母可要如何度日。
早就决定不继承苏家,也早就决定暮儿的将来不由苏家做主,他们父子能护着薛琬多久?答案自然是能护多久就护多久,断不会再让她受到丁点委屈。
既已想通,苏晨便也不再勉强,多叮嘱了几句,然后就让管家清点了补品,全部收好,更是去请了个大夫,暂居别院,日日为薛琬诊脉。
而苏府,自然也是要回去的。
方一踏入苏府的大门,苏夫人就惨白着一张脸奔了出来:“你出去,别进这个门!有什么话,门外头说清楚就得!”
苏晨默然,后退几步站在门槛外面,瞧着苏秦氏站在那儿抹泪,心下怆然。
“不是娘不让你回来,府上办白事你也知道,暮儿伤重我也知道,可别……可别……”话未说完,又是嚎啕大哭。苏晔是苏夫人的孙子,在老太太心里,嫡庶都一样。
“母亲当心身子。这些事情我同大哥说就好,母亲还是早些休息吧。”苏晁让下人扶老太太回屋,可不敢让她在这里久站。苏晨道:“娘,暮儿身子没事,不用担心。”
老太太这才抹着泪,脚步蹒跚的回了屋。
苏晁眉眼间都是疲累,几天没睡了,他一个壮年男人都吃不消,更别提老夫人了。“大哥,这几日你就别回来了。暮儿是长孙,爹和母亲整日心惊胆战就怕有什么不妥。不如给他冲冲喜?”
苏晨眉心一突,道:“我心里有数。”苏府恐怕早就做了准备红白喜事一起办了,顾不得苏晔的身后事,长孙的平安如今倒成了重中之重。
“大哥,一家人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侄子受伤我们也有所耳闻,可大哥也不能拦着我们不让探望不是?母亲都急出病来了。”苏晁心里也后怕,怕的是大哥一向心思沉稳,若是刻意将此事压下,樊国上下没有人能翻得起来。
苏晨哪里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嗯了一声,道:“真的没事。只是暮儿如今昏迷,爹娘看了也是添堵,等暮儿醒了,再见他也不迟。”倘若真是是他有意压下,能瞒得了几年,所以倒不如把心放在肚子里。
兄弟二人又说了会儿话,苏晨这才回了兰若观。
方一走到后院,就瞧见苏璎若一阵风一样推开门,往屋后面跑。看傻了几兄弟。
后面几声动静都不小,苏青有些担心,却被苏晨拦下:“无事。”
那后面是苏璎若自己弄得小祠堂,里面供奉的自然她亲手雕刻的牌位。苏璎若从战场回来就一直忙着照顾苏暮,竟然连牌位的事情都顾不上。
苏璎若神情疲惫,但是脸上和前几日相比居然带上了几分红润。想必那金丝楠的牌位坚硬异常,想要毁掉也不是那么容易:“阿晨,暮儿的身子已经无碍,只等姜云出来。”
如玉的面容上带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苏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