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冯先生看起来很年轻啊。”陈炜林表面上温文尔雅,心里却对冯尚与林启德的关系更加好奇,因为无论怎么看,自己的损友加对头也不可能和这种呆板的老男人有交集。
“喂,第一次见面就问年龄很不礼貌哎。”林启德受不了陈伟林的试探,强硬地出言打断。
“是是,我唐突了。”陈伟林不以为忤,反而继续张狂下去:“啊,冯先生,您的腕表好别致啊。”
被他说得一愣,冯尚更加紧张起来:“手表吗?是启德……是林先生送的!”知道自己不小心说错话,他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诧异地瞥了林启德一眼,陈伟林突然表情严肃地盯着冯尚:“看来你们的关系真是非比寻常!”
“啊?不,我们……”本来就因为同林启德的特殊关系而心虚,听到对方似乎意有所指的感叹,冯尚更加胆战心惊起来:“我们是好朋友……”
本该有更多解释的话,可男人却只说了一句就停了,客观地审视着他,陈伟林了然于胸地笑笑:“Chester你好福气,交到冯先生这样老实的‘朋友’!”
林启德不答话,坐在一旁的美丽青年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冯尚更加窘迫,抖着两手握紧刀叉。
“伟林,你刚才不是跟我说你朋友还有事吗?不用介意,自便吧。”恶狠狠地瞪着使冯尚难堪的青年,林启德嘴上却轻描淡写。
“对啊,我差点忘了,”陈伟林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回头冷脸对青年说:“你先回去,晚上给你电话。”
冯尚根本不知道这三个人在搞什么名堂,只是暗暗松了口气。
之后餐桌的气氛就融洽许多,陈伟林识相地不再提敏感问题,林启德也温柔地带领冯尚加入他们有些深度的谈话。因为放松,酒Jing完全沉淀下来,冯尚的脸更红了。
“冯先生不会喝酒吗?”见状,陈伟林有些意外地问。
“嗯,酒量不好。”男人像小孩子一样用冰凉的手背贴自己的脸,希望以此降低脸上灼热的温度。
“是吗?”陈伟林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惊讶地发现男人有着异常美丽的双手:“冯先生皮肤真的很白啊,胜过许多女人……”一碰倒美人就口无遮拦,这一直是林启德瞧不起陈伟林的原因之一。
一时哑口无言,冯尚尴尬地垂下眼睛。对于对方无理的称赞,他既不能轻易发火,也不能轻松地笑着说“谢谢”。踌躇间,他小心翼翼地望着林启德。
早发现男人逃避隐忍的眼神让陈伟林着了火,林启德一张脸黑得像包公:“喂!你胡说什么呢!冯先生好说话,我可不会轻易饶你!”
知道激怒了林启德不是好玩的,陈伟林马上改口:“抱歉,我也有点醉了,你们多包涵。”虽然这么说,可眼睛还是下意识地追逐冯尚缥缈迷离的眼神。
冯尚今天穿了一件窄肩的米色西装,粉红色石榴石的领扣在灯光下一闪一闪地发光,衬得男人白皙的脸庞更加柔和Jing致。同色系的袖扣攀在他近乎透明的细瘦手腕上,看得陈伟林恨不能现在就把他拆吃入腹。
怎么刚才就没发现他这么有韵味呢?陈伟林不得不佩服起林启德的眼光来,跟冯尚一比,那些一晚几万块的MoneyBoy根本就不值一钱。
“林先生……”冯尚实在受不了陈伟林露骨的眼光,试探地叫林启德:“我有点醉了,想先回去,您能不能送我一下?”
早盼着冯尚说这话,林启德当然矢口称是,两人快速地消失在陈伟林面前。
从这之后,陈伟林就经常到林启德办公室sao扰,打听关于冯尚的消息,这让林启德暗下决心:以后再不能让姓陈的和冯尚见面了!
18
今天下了第一场冬雪,天气倒不是特别冷,却凛凛有种紧绷的寒意。冯尚出门前特意穿上了厚厚的羊毛大衣,从酒店叫了辆车直奔林启德工作的大楼。
“先生哪里高就啊?”出租车司机习惯性地搭话:“看您衣着打扮,肯定在大公司上班吧!”
“不是,就是一般的工作。”自从跟林启德在一起后,冯尚总被问到这类问题。可能衣着打扮上有些变化,他看起来就像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
“您别谦虚,我最会看人了!您那大衣、皮鞋,哪样不是进口货啊?我一看啊……”静静地听着对方无止尽的啰嗦,冯尚心情复杂地闭上眼睛。这些外表光鲜的东西都是林启德给的,就因为自己是他的“爱人”,一个三十多岁不甚体面的包养情夫……
“雷凡……”每当心灵空虚彷徨的时候,这个名字就会期期艾艾地闯进他的脑海。
“先生,到了。”司机热情地朝他招呼,打断他的思绪。
徘徊在林启德的办公楼下,冯尚百无聊赖地踢着脚边新雪。已经十点多了,抬头看看大楼高层一扇扇由于加班而闪着光晕的窗户,男人暗自猜想哪个才是林启德的办公室。
根本没通知对方自己会过来等他下班,只是因为一时冲动就出了家门,冯尚突然害怕起来。自己在这里不会给他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