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琦华原本在这住过三个月,儿时也没少跑这边玩耍,很是熟悉,知道这里有教中最好的暖阁。于是暴雪一来,他就偷偷赖在这儿不肯走了。
安文鸿其实不太想小师弟住这的,封小公子来的第一天还是比较安份的,第二天,就闪闪发光了起来……封琦华那些乱七八糟的讲究非常多,比如冬日里的木椅子又冷又硬他不坐,非要个垫子;比如冬日里的被子太冰冷他不进去,非要个暖床人……
造成的直接结果是,安文鸿不坐封琦华就站着,安文鸿坐下封琦华就往他怀里钻,安文鸿搬去了外间的小榻睡,封琦华就跟了去,安文鸿只好又搬了回来。封琦华还爱对他动手动脚,也就睡着的时候还算安份。
安文鸿卯时起,去院子里舞两套剑法,回屋,封琦华才堪堪醒来。看着下人来伺候他洗漱,水要正正好比他手暖上三分的,帕子要柔软得敷在身上都没感觉的,折腾得安文鸿在一旁头痛,末了又嫌弃起安文鸿的衣裳样式土。安大教主翻出年前小师弟送他的那套——花样华丽得让人都不好意思穿——封小公子终于满意了。
然他的满意还不足一刻,又比较起玉佩……
“你怎么就没个暖玉?下次我送你个吧!”封小公子一脸遗憾地说。
……
小公子要了十余种点心、要了Jing致软塌、要了香熏球炉、要了图册、要了花茶……最后,要师兄帮他去取自己云锦织的亵衣。
安文鸿只说了一句话——“要么滚回去,要么收一收你那娇纵的性子!”
封琦华甚是不服,他只是要自己亵衣,跟娇纵有何关系?遂缠着他师兄从亥时磨到卯时,师兄一句话都不同他说,只盯着手中信笺帐册。封琦华不悦,想他闹了半天师兄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伸了两只手左右拍在安文鸿脸上,强制性将他脸转过来,然后,狠狠吻在他唇上……
门口“啪哒——”一声响,张艺一脸哽住的表情看着眼前这幕,手中书卷掉落一地。安文鸿与封琦华一齐转头盯着他,张艺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磕磕绊绊地说道:“我……什么也没看到……”遂同手同脚地走了。
多余的人跑了,安文鸿回过头瞟了瞟小师弟,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是不是喜欢我?”
封琦华呆呆看着他师兄,看了他许久,又耳朵泛红地笑了许久,期间不忘摸摸他师兄脸蛋、摸摸他师兄头发,摸得他师兄又想打人了,才悠悠然开口:“那……那我就勉强喜欢喜欢你吧!”说完又捧起安文鸿的头亲了一口,红着脸飘回他的暖阁去了。
也不知这句话到底是个什么逻辑。
罢了,不闹就是好的。安教主转头又去处理他的叛教事宜了。
熊俊质疑安教主的第十五日,终于正式撕破了脸皮,打着帮小公子复位的旗号,带着他的人同安文鸿分庭抗礼。
收到此消息的大长老很是忧心,无他,因为熊俊竟然说,封琦华已经被他救出来了——大长老都不敢把这事往上报,也不知自己能压多久——而据大长老查探来的情况看,小公子确实已从陇极峰消失了许久,这事还被教主封锁了消息。
大长老拐弯抹角地向安大教主打听消息——
“不知小公子这几日过得可好?”大长老问。
“好得很,长老大可以放心,我没锁他了。”
“陇极峰到底清苦了些,小公子住了这么久了,也不知如今习惯了没有……”大长老又道。
“不习惯,跑出来了。”
“……”面对如此粗暴的回答,大长老都不知接什么好了。
大长老心里七上八下了好几天,直到在教主批复的文件上看到一个涂鸦。涂鸦上画着一只乌gui,上书张牙舞爪九个大字——“安文鸿是乌gui王八蛋”,那字迹熟悉得大长老想落泪,骤然想到之前教主说的是“跑出来了”而不是“跑出去了”。
再转念一想,这涂鸦是落到他手中还好,若是落到下面一些人手里,实在有损教主威严。
大长老咳嗽了一声,将翻开的文件递回安文鸿手中,道:“教主的文件,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下……”
安文鸿看了一眼那涂鸦,什么也没说,抽了张白纸来刷刷写上几个大字,走去推开暖阁的门,一把拎过正在啃松子的封小公子,啪一下将纸条贴到他脑门中。
“晚饭之前你敢撕下来,就滚回去吹冷风!”
大长老默默在后看了一眼,那纸条上写着“封琦华是乌gui壳”。
……何等幼稚。
与大长老有同样困扰的还有一个人,云津教引退的二长老。不一样的是,二长老他拒绝给安文鸿效力,还单方面同大长老这个叛徒绝了交,所以他没能知道小公子的真实下落,只沉默地在自己地盘团团转。
在陆续被张艺、大长老发现后,封小公子也不藏了,正大光明粘着他师兄,对教中各大事件会议从不避嫌,也从不过脑。过着吃饱了玩师兄,玩好了去睡觉,睡醒了要零食的猪生。
当众被玩的安文鸿就十分地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