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对于魏笙晴来说,她空有一身的技术,如果没有战斗机的话,那也是毫无用处,而华夏的政党之中,有能力购买飞机的只有三民政府。
那个墨池先生甚至都没有出面,就已经将两人安排在了最合适的位置上。
“你的上线叫做‘豆浆’。”筐解释道,嘴角有一丝恶趣味,“他会把要传递的内容交给你,你总能够看到的。如果他给你的是指示,招办就是,如果给你的是消息,你就放在三楼的厕所里面,那里有夹层。或者是让尽欢颜把它丢到醉仙歌侧门外的垃圾箱里。”
他说的不容置喙,这种命令一般的语气让莫裳十分不舒服。
“我只是模仿一下他们的口气罢了,毕竟,这可是一个非常严肃风险极高的地下工作。”筐耸耸肩。
“你是不是,三民政府的?”莫裳问道,目光里微微带了点疑惑。筐不是一直都游走在政治之外吗?
“不是。我只是,一个华夏子孙。”他浅笑,“恰好认识一些人的华夏子孙。”
没有谁是在为谁效力,他们只是为了这个国家,这个民族。也许筐还认识社会党,又或许和东北的军阀有联系,也许他会为这些组织招徕人才,引荐志士,但是这些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下。
他是华夏子孙。
就因为这个理由,魏笙晴和莫裳也可以轻而易举地答应。
一个潜伏,一个入伍。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浒市。”魏笙晴拎着箱子走上火车。
莫裳被困在醉仙歌,根本没办法说再见。
“魏小姐,你好。你可以叫我木一。”木一是一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女生,乍一看上去木一和成全有几分相似之处,让魏笙晴不由得恍惚了一下,但是细细一看,木一身上有一种倔强和韧劲。
木一是“逃”出来的,她家在浒市之中也算是一个新兴的富商了,她在浒市读大学,可是却因为不满东瀛人被家里人教训了一顿,又通过同学的介绍加入了三民政府,算起来已经差不多半年了,她学的是医学,准备一毕业就离开浒市,到前线上去。
现在的年轻人,大多热血而冲动,他们也许看得见,也许看不见自己热血的后果,可是义无反顾。
“你好,我叫魏笙晴。”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不免惺惺相惜。
看着和成全有几分神似的木一,魏笙晴有一些担心和不安。
成家被灭的时候,没有听说成全的消息,她是逃离了吗?还是······魏笙晴不敢想象下去,成全这个温吞的女生,一心只想着窝在家里永远都不要出去就好,遭逢大变,她能够承受的了吗?
还有红颜······心口一痛,红家撤的及时,应该是没事的,但是为什么没有听说半点红颜的消息?按理说,红家的生意手段到哪里都不会默默无闻的啊。
瞪大了眼睛强迫自己看风景,魏笙晴不敢深思,就当做,大家都还活着,只是在这个国家的不同角落好了。
浒市和小时候的变化不是很大,除了很多建筑被火烧黑了墙壁之外,来往的人还是那么多,码头也很繁忙,火车站也是人流如织。
只是那些人里,多了一些人,少了一些人。
物是人非,大概就是这样吧。
······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少女叹息着合上了手中的书,“我真没用,从善在前面和那些人勾心斗角,我却只能够在这里背些没用的诗词。”
成全的手顿了顿,敛眉笑道:“不,这样子的小姐很让人心安。大帅才能够从小姐这里得到安宁。”
对于一个过分渴望安宁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没有什么人感受的比成全更深的了。
只是这安宁,从来都不是为自己。
赵秋易有些烦恼地道:“爸爸要我回家才肯给从善资金,他难道以为是从善绑架了我吗!”
“老爷兴许只是气小姐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到这个危险的地方来找大帅了吧。”成全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小姐,无论你是否回去,老爷都不会给张从善钱的。
赵秋易太天真了,成全虽然喜欢窝着,但是十几年和那些聪明过分的人深交,自己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她看的比很多人都清楚太多了。
赵振华是三民政府的人,而张从善这一支军阀明面上属于三民政府,实际上却是逍遥在外,甚至如果不是三民政府那位手腕强硬的话,张从善还有可能威胁到他的位置,这样的情况,让三民政府怎么放得下心?
张从善就是一头狼,谁愿意割rou喂饱了这头狼让它有力气伤自己?
但是张从善的确迫切地需要钱。
不抵抗政策不止让地下的士兵有了怨言——他们可都是东北的子弟兵啊——还让原本仰仗东北财政支撑的军阀几乎到了崩溃的地步,也许这也是三民政府摆的道。
可是赵秋易不知道,她一心想着让自己的父亲帮助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