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迟忍着笑拉了拉他,轻言细语劝道,“好了,儿子也过来了,你快别为难他了,放他去见人吧。”
听这话陈爸又不高兴了,“什么?!我这叫为难他?他之前都不来我这儿,这次来还是为了那个鬼佬!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连你都站在他那边!不行了我心脏病要犯,嗨呀。”陈爸一边抱怨一边找个地方坐下来,看见陈淮叶就嫌弃得不行,“算了算了现在我不想看见你,鬼佬在楼上,他同伴陪着他呢,上去吧,嗨呀。”
点大事儿就流猫尿!”
老婆的手机他可从来没翻过,有时候想翻,老婆马上就抢走了,好像在护着什么秘密一样,还蜜汁脸红了,搞得这么神秘害他实在是想知道他手机里有了什么,老婆一直躲躲藏藏,就是不让他碰到手机。
他不能乱动,麻药又退了,疼痛加高烧让埃尔罗斯一直都在呻吟。他的脸烧得滚烫,全身都发红,可是他看起来又很冷,死死地抱着被子缩成一团。
被老爸嘲讽,陈淮叶惊慌地去擦脸,这可让陈爸抓住他小辫子,“你可拉倒吧你!就你这小样?!我可是你亲爸爸,你屁股撅起来我就知道你要拉屎。”
“不信你看。”布莱德伸手拿过埃尔罗斯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锁屏,屏保正是他在睡觉时的睡颜,不得不说光线有点暗,而且他睡相不好,表情看起来有点丑。
“这家伙可是隔个十分钟就拿出来看一看呢,哼,有什么好看的。我可是一点都不羡慕呢。”
埃尔罗斯刚做了手术,麻醉还没失效,现在已经陷入昏睡了,他拉下盖在男人身上的被子,男人的胳膊和腿上都缠着厚厚的纱布,陈淮叶在担忧之际心里也暗自松了口气,庆幸还好没有伤到要害的地方,只是要受皮肉之苦。
“哦!你还真是!”察觉不到陈淮叶的尴尬,布莱德开始起劲,“我是布莱德,是这家伙的搭档,这次见到你真人了,哈哈哈哈,怪不得这家伙平常出任务的时候总想着回家,原来小黑猫你长得这么可爱啊。”
陈淮叶
陈淮叶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就往楼上冲,三步并作两步冲进还开着灯的房间里,在门口就看见老婆正躺在床上,眼睛闭着还在昏睡;床旁边有把椅子,上面坐着个光头鬼佬,见他进来眼睛都亮了一下,“!!你就是这家伙的亚洲小黑猫?!”
“我!我才没哭!”
“对呀,埃尔罗斯这家伙不知道有多迷你了,就这任务之前他还说要休息一天陪你。平常的时候还算你上晚班的时间。如果你不上晚班,他无论多久都要回家陪你一起睡觉,你上晚班的时候他就无所谓了。”布莱德笑嘻嘻地出卖起自己的队友,突然又神秘兮兮地靠近陈淮叶,“你可不知道,他的手机屏幕连壁纸都是你!”
叽里呱啦的一串英语打得陈淮叶头晕眼花,只听懂了亚洲小黑猫这个词组,就想起了之前他钻桌子底下给老婆口的时候老婆找的借口,只得讪讪地朝对方笑了笑。
“他?”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大口水,陈淮叶指了指床上躺着的埃尔罗斯,“他很喜欢我?”
猜想他应该说英语说太快听不懂,布莱德干脆也像他一样坐在地上,“嘿,没想到我见到真人了,怪不得这家伙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我来替你吧?你辛苦了。”布莱德热切地跟他打招呼,帮他把刚抱来的被子盖在埃尔罗斯身上。
布莱德叽里呱啦扯了一通英语,陈淮叶也没听懂多少,陈爸推门进来,带了个铁盘子进来,绕过布莱德交到陈淮叶手里,嘴里嚷嚷着,“我就不亲自给他扎针了,我忙着呢,你给他扎吧。”
陈淮叶的身体怔了怔。
叶迟朝他抱歉地笑笑,“你也别在意,你爸就是个这样的人,别太在意了,他心眼是好的,快去吧。”
陈淮叶趴到床前,亲吻男人的脸,亲吻他紧闭的双眼,亲吻他的鼻子,亲吻他发干发白的嘴唇。揉了揉他褐色的柔软卷发,他趴在男人的床前静静地看着他,用跪着的姿势,膝盖酸了痛了也不动,看了他一整夜。
“好丑。”他抱怨道。
只是老婆的嘴唇发白啊,失血过多。
门突然被人打开了,走进来的是布莱德,他带了早餐过来,有水,面包,搁在床头柜上。
陈淮叶这一夜没合眼,他从叶迟那里要了毛巾和盆,打了冷水给埃尔罗斯擦身。埃尔罗斯开始说胡话,用英语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后来开始喊妈妈,哭喊着说妈妈我好痛,扭动着身体,陈淮叶见他的反应不怎么配合,只好把他摁在床上给他擦拭,擦完一次累得满头大汗,毛巾洗了一把拧干搁在了男人的额头上。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照顾他。”他委婉地拒绝,“还有,你要是跟我用英语说话,语速放慢一点。”
陈淮叶英语差不多都还给老师了,说了这么多愣了啥都没听懂,布莱德察觉到他现在一颗心都挂在埃尔罗斯身上根本没空搭理他,也识相地从房间里退出去,拉上门留空间给两人独处。
后半夜的时候,埃尔罗斯开始发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