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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进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道:“我刚才仔细诊过了。那位大人脉息清晰,胎儿健壮,若无意外,应是今年三月下旬怀上的,但具体日子可诊不出来。不过我摸了摸他的肚子,怀胎时间必定不会超过四月。”
秦霄算了算,道:“那就是三月份最后的十天怀上的。”
那可巧了,他三月二十五回京,三月二十六夜荒诞一晚,二十七日离京。日子倒是正对上。
杜进笑眯眯地道:“那位大人果然与将军你有关系。”
秦霄晒道:“本王也不瞒你。关系是有的,但孩子可不是我的。”
杜进促狭地眨眨眼,道:“不是你的这么关心干嘛?还让我想办法仔细算出他的怀胎时间?若是老夫没有记错,那段时间将军您正在京城吧?”
秦霄瞪了他一眼,道:“你可知他是谁?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杜进呵呵笑道:“你当我傻吗?我在太医院混了那么多年,还能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放心吧,我会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
杜家多少年了一直都有人在太医院里当御医,甚至院判也是做过的。杜进虽然离京多年,但心里怎会没有分寸?
他初时确实没猜到薛云会是何人,只当成是秦将军的友人又或是情人。但刚才给薛云诊脉,发觉薛云近期房事频动却没有泄阳,下巴无须皮肤光洁,且摸胎时摸到肚皮下方接近私密处时,手掌下的身体明显绷紧僵硬,杜进一眼望去,没有见到男人应有的隆起物事,便心里有数了。
如今这天同城里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两个月前来此的三品监察使、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京城第一太监超一品大总管薛云了。
杜进到底老辣,虽然心底震惊却能不动声色地帮薛云看完胎,直到将人送走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破绽,想必薛云现在还不知道杜进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
秦霄相信杜进的话。别说今日来看诊的人是薛云,就算是皇帝,估计杜进都会装作不知道,将装傻进行到底。这就是太医世家出来的素质,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不然杜家早就不知道在哪个皇帝那里被砍完脑袋了。
秦霄道:“你心里明白就好。杜老哥,我是信你才带他来。而我带他来,也必定会保你的平安。”
杜进道:“有将军你在,我老杜有什么可担忧的。不过那位情况特殊,和一般摩耶男子还不一样。他能情动却无法泄阳,不知生产时会有什么情况。这生产一事,从来无人敢打保票。我老杜医术有限,也只能尽力而为,若有什么意外还望将军大人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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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进虽然对摩耶人略有了解,但也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而且一则那时他还年轻,经验不足,只是个小学徒;二则那位摩耶男子是正常人,并非太监,有些症状可能和薛云还不一样。所以这次遇上薛云的情况,杜进也没有完全的把握保证薛云安产。
另外,杜进想到秦霄与薛云竟有这么一层复杂地关系,震惊之余难免有些担忧。毕竟薛云的身份
杜进虽然听过秦霄当年好太监的传闻,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竟能和皇帝身边最受宠也最有权势的超一品大太监扯上关系。要知道薛云身材高挑,身板结实,武功还很不错,若非是个太监,那只有他嫖别人的份,没有别人能攻下他。秦将军这口味委实有点重啊。
更何况,杜进也听说过薛云的一些传闻,知道这位手握黑衣卫,执掌影谍的大太监是多么心狠手辣。且与皇帝关系近,权势大,心机深,这次来天同的目的也很复杂,与这样一位扯上那等关系,真不知何时就会被翻脸清算了。
他心中担忧,不知是否该提醒秦霄一下。他与秦霄虽然身份有别,但多年来亦师亦友,乃忘年之交,秦霄又肩负着云、凉二州的重则和天同延边等地三十万大军的性命,万万不可有闪失。
秦霄却不知道他的担忧,只微微沉yin片刻,语气有些沉重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若是能平安生产,自然万事太平。若是生产时有何意外那就是他的命,想必他也怪不到杜老哥你的头上。”
杜进从秦霄沉重的语气中听出了他对薛云的情意,不由心下震惊,同时心中一动,道:“将军也不必过于忧心,我也只是先打个伏笔。其实从今日的脉象和胎位上看,那位大人安产的可能性超过六成。纵使艰难点,以那位大人的身板和内力,想必也能逢凶化吉。”
秦霄听了微微一笑,道:“如此最好。”
杜进也呵呵一笑,道:“若那位大人腹中真是将军的骨rou,那杜某便要恭喜将军从此得一有情人,朝中也得了一大助力。”
秦霄微微一愣,道:“此话怎讲?”,
杜进道:“将军忘记我以前说过的了?摩耶男子,听说只能动情而受孕。若非心之所系,情之所钟,他们即便与男人欢好,也不会因此有孕的。”
秦霄闻言,心中一震,神色立刻变幻莫测。
杜进见自己该点的都点到了,便拱拱手道:“时候不早了,杜某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