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偏身子,避免被欧文敲打出来的一些颜色鲜艳的酱汁溅中,顺便把一盘小牛rou馅饼朝欧文的方向推过去,“傲罗的权力被全面扩大,在对待热衷于黑魔法的巫师——也就是我,和以我为中心的食死徒——时有避开审讯将其直接收监的特权。”
欧文有些发怔:“我一直……”他喃喃地说,“我一直以为……”在他一贯的印象里,这是八十年代才会发生的事情。
“熟悉的世界已经不复存在了,欧文,”汤姆平静地说。就像完全看透了欧文的想法,这个男人的黑眼珠显得格外意味深长,连带着他的话也仿佛一语双关,“仅凭印象做事一向不怎么可靠,任何先天优势条件都不能不结合实际。”
“——然而一旦有机会,汤姆,你会毫不犹豫地利用一切条件作弊,尽管你宣称自己并不是一个投机分子。”
汤姆赞许地眯起眼睛:“当然。”他竟然也学欧文的样子用刀叉敲了敲盘子,“你不吃了?”
“没什么胃口。”欧文恹恹地说。这无所谓,他早就吃腻了他自己做的煎蛋,只有汤姆每天还对这种单调的食物津津有味。愧疚和担忧在他心里翻搅着,就像他刚刚吞下了麻瓜那个结构复杂的榨汁器,旋转的刀刃把他的五脏都搅在一起,“柳克丽霞和卢修斯——”
欧文没有说完,但汤姆当然全都明白。
汤姆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头一次,欧文看到一片忧虑和内疚的Yin影从汤姆的脸上掠过,尽管只是一闪念的时间。
过了很久,汤姆才重新开始说话,他的声调没什么起伏,然而那种Yin郁的神色并没有从他的脸上完全褪去:“得了,我亲自告诉你这件事,就是不想让你在偶然知道这件事后表现得这么大惊小怪。
——他大惊小怪了?
欧文缓慢地眨了眨眼,他暗自观察着汤姆的表情,决定三缄其口。内疚的滋味并不太好受,汤姆还需要时间适应习惯。
“柳克丽霞和卢修斯不会有事。”又过了一会儿,汤姆简短而坚定地说,他冷峻地撇了撇嘴角,“谁也休想让站在我这边的人吃亏,即使对面的是魔鬼,我也来自比他更深一层的地狱——我说过,越迅疾的计划越容易出乱子,本杰明最大的漏洞就是他太心急。”
欧文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善于等待。”毫无疑问,这是蛇的天性。
“说的好极了。当然,就是等待——虽然这对一只生性活泼的浣熊来说可能有点儿困难。”汤姆漫不经心地说。
“……”
“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欧文吸了口气,随手揪起餐巾,犹豫着要不要抬手干脆用它蒙上汤姆那张极度可恶的脸,“哦——梅林的袜子!你能不能忘了那只浣熊?你打算用它嘲笑我多久?”
“一辈子吧,我想——这种事谁说得准。”
“……”
汤姆从容地从欧文指尖抽走了那块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他根本用不着这么做,欧文敢打赌,因为他的嘴边根本什么都没有。这是里德尔式的嚣张跋扈和装腔作势,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度地将其忽视。
欧文相当有风度地推开面前的盘子,准备站起来去厨房刷洗餐具,然而汤姆又叫住了他:“我知道你很想对我展开报复,不过等等,再看看这个。”
——“唰”地一声,一卷报纸被扔在桌上。
“为了确保明天早上我的煎蛋里不会被你投放亚萨普蛇毒牙粉末和蟾蜍囊肿,”汤姆好整以暇地说,“我想最好给你提供一个发泄愤怒的渠道——看完这个就把它连同前两天的报纸一起烧了吧,欧文,只是里面一些照片的尖叫声恐怕相当够呛。”
又是一份。最近这份报纸一定被什么人诅咒过,这东西简直象征着可以预见的不祥。
欧文顾不上追究汤姆是从何得知他有过把所有倒霉的毁尸灭迹的野心,他几乎有些头疼地打开了那份报纸——好极了!刚刚读清第一行铅字,他就觉得眼前腾起一片昏暗:
霍格沃茨……遇袭了!
所以说,阿布拉克萨斯入狱真的只是这些天里最坏的消息——
之一。
又是一个令人心烦气躁的雨夜。
一个戴着黑色兜帽、裹着长斗篷的高个子男人在夜晚的lun敦大步行走,穿过雨中浓雾。他没有打伞——这不奇怪,风大得令人绝望。没人看得清他的面容,晚归的市民巴不得感激躲过这场大雨,都步履匆匆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也没人具有向那兜帽里窥探的好奇心,谁知道那是不是一个开膛手或者弹簧腿的杰克1。
这个古怪的行路人一刻不停,更古怪的是,他似乎在偶尔低声自语——或者是向旁边空无一人的空气说话:“还好?”
那团空气低声回应了他:“我想还好……哦该死,这里有个绕不过去的泥坑……”一处水洼上溅起朵朵泥花,好像有个人从上面勉强垮了过去,“我讨厌雨天,chaoshi、Yin暗、黏糊糊,就像个哭哭啼啼永无休止的人——好了,我看就在这里幻影移形吧。你总是这么谨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