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会波动了。
就好似那个曾经会哭会笑,会心痛会心动的白恬,彻彻底底的,伴随着一次次的病危,死在了那个夜里。
然后,他接受了皇甫家的提议,作为一个死人,被藏在皇甫家的房屋里。同时交给他的,还有也经历了一场车祸的,半面毁容的颜煌。
突然有一天,白恬很想写。
他觉得,自己的现实已经太过残忍,为什么不能让自己想象出来的人得到幸福?可是他发现,他想象不出来什么幸福。对于他而言,两厢情愿已经是最难得的幸福,可这对于别人而言,不过是最基本的一个条件。
他开始四处搜寻,无论是什么甜腻的桥段统统放到文章中,怎么甜蜜怎么来。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要做出所有他搜索出来的桥段。他的文字甜腻的甚至显得无比的小白,可他却不在意。
他只是想让自己构想出来的存在幸福,所以他不遗余力的为他们制造幸福。可是在他写下那些能腻死人的桥段的时候,他的表情却依然是冷漠的。
他已经失去了感受幸福的能力,那些编造出来的桥段也不能填满他内心的空洞,只会让他愈发的感到空虚。
然后,他开始渴望死亡。
第22章 第 22 章
轻轻的敲门声将白恬从回忆中叫醒,他愣了愣,转过头,就看到颜荒推开门,手中端着他应该吃的药。
猝不及防的,白恬和颜荒就这样直直的对视了。颜荒明显也被白恬居然不在床上这个事实吓了一跳,可看到白恬现在的状态,他皱了皱眉,不满的说道:“你没睡?”
白恬眨了眨眼,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将自己的轮椅艰难的挪动了两下。胃部的疼痛仍然在折磨着他,而头痛加上一夜的寒冷让他愈发的无力。只是纵使这样,白恬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所幸颜荒毕竟与他相处了这三年,只看他的状态就知道,他有多么的不对劲。
皱紧眉,颜荒上前一把将白恬抱起。入手是一片冰凉,凑近了才会发现,白恬的一张脸已经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身体也在微微的颤抖。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恬,颜荒转身,将他稳当的抱在怀中,飞快的向着门外跑去。
跑到门口,还没等他开门,门就这样打开,皇甫卿站在门口,看着被颜荒抱在怀里,眼神已经有了些许迷离的白恬,愣了愣,面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他怎么了?”颜荒垂下眸子,摇了摇头:“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听到颜荒这样说,皇甫卿的面色愈发的难看,他毫不迟疑的转身:“我开车。”
于是,只是一夜,白恬就又一次被带到了季同的面前。只不过这次,他是被昏迷着带过去的。
等白恬睁开眼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季同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为何,他本能的瑟缩了一下。看到白恬已经醒来,季同挑了挑眉,毫不客气的说道:“消化不良,颈源性头痛,高烧。你要是那么想现在就死,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这话让白恬愣了一瞬,本能的向他的身后看去。看到白恬的动作,季同又是一声冷笑,说道:“行了,两人都被我打发出去了。”然后,他坐了下来,看着白恬,叹了口气:“我说过会尊重你的选择,就不会插手你的决定。只是你既然做了决定,能不能也多少尊重一下自己的决定?”白恬抿了抿唇,点了点头。季同于是满意的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白恬的额头。
额头的温度依然比常人要高了几分,他叹了口气,说道:“你身体本来就虚弱,这次又伤的狠了些,如果再不好好注意,真的就由不得你了。”白恬却只是平静的眨了眨眼,没有再说什么。季同于是也只得苦笑一下:“算了,我从来说不动你。”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白恬警惕的看向门口,季同撇了撇嘴,一瞬间,面部表情便被调整的波澜不惊。他用一种十分公式化的姿态调整了一下白恬挂着的吊针的输ye器,就听到门被猛地推开,皇甫卿手中提着一个餐盒,大步走了进来。
他举起手中的餐盒,对着季同,用一种全然是征询的语气,有些小心的问道:“季医生,这些东西,他能吃么?”
打开餐盒,煮的烂熟的粥散发出诱人的清香,旁边摆了几块切好的香蕉,和一碟土豆泥。季同收回自己放在输ye器上的视线,看了看饭盒,点了点头:“以后不要让他吃外面做的食物了,问题就不大。”
皇甫卿点了点头,将餐盒放到一旁的桌上,很自然的将白恬病床上的桌子支起,将饭盒放了上去,才带着温柔的笑的,轻声说道:“阿恬,吃点东西吧。”
第23章 第 23 章
粥水的气味闻着着实诱人,白恬却感觉不到一点饥饿。他的视线从餐盒挪向皇甫卿,只是草草一瞥,便转向了一旁的季同。似乎知道白恬现在的状态,季同摇了摇头:“多少得吃点,你之前洗了胃,又昏迷了一天一夜,不补充点东西,很难熬过去。”
似乎被这话打动,白恬垂下眸子,伸出手,拿起了餐盒旁边配着的勺子,一口一口的,缓慢的开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