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突然找到了自己的盲点,我认得清关系却认不清对他的感觉,我没法清楚地说出来我喜欢或是不喜欢他,这种东西抓不住摸不着,说句丢脸的,假如我的潜意识能控制我的身体我一定当场就逃跑了。
见我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萧然垂下眼睑估计不想再尴尬下去,他说:“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了,一开始挺怕的,现在发现说出来也就这么回事,毕业展结束我就回去了,你……你保重。”
后来我回想这一天恨不得骂死自己,萧然真的挺聪明,我会考虑这个考虑那个,而他只会考虑他上心的事情,直接了当看东西比我透彻得多,毕竟年轻,也没什么顾及。
而我一直习惯着那些定义我的规矩没办法像萧然那样把什么都说出来,我总觉得掏心窝子是一件很蠢的事情,就像你最重要的东西是别人碰不了的,除非你觉得和那个人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静下心来我才意识到是我在自己骗自己,真正聪明的人就像萧然这种,从来不对自己说谎。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我想玩个大点的
我半辈子走到今天靠得是装,这没什么贬义在里面,每个人都得装,装出一副别人希望的样子来迎合诸多眼光。小时候爷爷就是规矩,长大还有学校里的规矩,出了社会还是做不了自己,我习惯于这样,这会让我看上去正常,尽会管我肚子里装着不平衡的情绪但我知道怎么收拾这些。当面具成了一种习以为常的东西,你会慢慢忘了你原本的面目,当然,你的自我一直都存在,有时候一些负面的情绪大多是因为你压抑了太久而无从释放。这一点上我也很擅长,我不会委屈我自己,我知道怎么做才让自己舒坦些,这时候钱就变得重要了,我唯一庆幸的就是从小到大我就不缺这个。
美国的生意一直是由黄琪科来负责,东亚这边由我来。他那边供货出货在前辈的从旁指导下还算稳妥,他比我晚来公司却同一天上任经理,同为负责人平起平坐。我不想和他比,他对我而言就是个屁,可无奈别人会做比较,毕竟两个人名义上都是父亲的儿子,将来总裁的位置总得有一个人要继承的。
爷爷的意思自然是看好我多些,毕竟名正言顺的程家人,但是黄姨那边铁定帮着她亲儿子,父亲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表示。我要感谢他在工作时从来不把我当他儿子——虽然生活里也没有,但是对待公司的大小事务上他是个绝佳的榜样,第一次去日本的时候他让我临时准备将要介绍的东西翻译成日文由我直接谈判翻译做记录就可以,这一招一直用到现在,他在拢人心上确实高明。
黄琪科出国的这段日子是生意的淡季,老爷子把我叫回了家,其实他和父亲感情也不好,父子关系疏远仿佛就是程家人的传统,只有堃叔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也没成家,据说年轻时候是说了一门亲事的,后来姑娘殁了他也没再娶,左手受过伤没法干重活,年轻的时候干过警卫员也做过文书便在爷爷安排下在档案馆找了个差事。
这天他尽买我喜欢的菜亲自下厨等我回家,我爱喝他煲的汤,他一大早就去菜场买了一只鸡回来。餐桌上惯例就我们三个人,说实话家里没个女人里外打点的都是堃叔,nainai我是没见过的,据说在父亲结婚后不久就生了场大病,爷爷脾气不好,我在他面前能多乖就多乖,话是从来都不多说的,我知道家里面老爷子说了算,对着干没好处,也就高中那会和黄琪科打架顾不上那么多了,触到底线脾气再好也会爆发出来的。
饭桌上老爷子老生常谈,说他和当年那群战友怎么怎么关系铁,几家人怎么怎么有交情,说林纷这么好的女孩子干嘛不娶还挑什么捡什么,当年他娶媳妇的时候就一穷小子也没多讲究。话说归说,我也就一边应付着一边心里头哼哼几声,我想要什么他说了不算,但是我能有什么他说了还是算数的。他昔日的战友好几个升上了大官子辈们也有在职的,有关系确实容易来事,比如有什么项目私底下疏通关系就是几个电话的事。
要说爷孙情也就这点关系在这里面,我成绩不错没给他丢过脸,他也逢人就说我家孙子怎么怎么着,面上有光吃饭也香,作为他那张‘脸’我自然不能怠慢了,便更加兢兢业业的生怕哪里不对他大手一挥我就得跟我今天的一切说拜拜。
那天我堃叔留我住一晚我说生意忙要去对对账,他没有强留,大概他也看出我不自在。堃叔到底是心疼我的,我心里面他就是我爹,我五六岁回国的时候一句中文都听不懂,他翻着字典比划着手势一点一点教我说中国话,他为了我硬是天天翻着英文书,看着完全不懂的语言他也硬是学下来了,他最常问我的就是‘Are U OK?’我说一句英文他就把中文意思教给我,我发音不准他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教,有时候一天憋着说不出一句话,他下班回家我就跑到他跟前哭,在他面前我总能放松点,他一边问着Are U OK一边过来抱我带我到部队的训练场上走走,有时候还能在靶场捡到弹壳,那是儿时最活泼的记忆了。
回公司的时候人都下班了,我翻了几本账目之后觉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