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人读书为Jing忠报国,之后或战场厮杀,或入朝为官,但说到底做得是对的事,而后者…我觉得他本就有错在先。”
“那鄙人现在告诉你结局,前者考中进士,虽死有怨念,却只是一汪没什么力量的清水,烈日灼灼不过几日便什么都不剩了。而后者,一生卑陋,纵使留下千古名篇贯之姓名也与他无关,他之怨念,如溪流般源源不断,无声无息中害死过很多人。”
“可他明明犯法在先啊…”
太师迎着太阳的方向望过去,被刺痛的双眼渐渐眯上。“对,但他犯法了。”人lun与法治相比,维护社会治安者胜。而人lun道德,往往只会造就人心惶惶的乱世罢了。
他眼前一黑,只听太子惊呼着想要拦住他倾斜下的身子,却还是无济于事,反而连自己也被带着拽了下去。
“救…救命!”
衣领被人用力提起,那人不知从何处而来,快如闪电将两人一并稳稳接住。
太子在地上踉跄了下,“你…你是那天在殿上和母后说话的人!”
那人皱了下眉头,“闭嘴!太吵了。”
第99章 逃命(六)
救太师的人穿了一身麻布衣,像是极力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平民,可他天性不甘粗陋,再拦的袍子依旧穿得一尘不染,飘飘然如神仙一般。
太子一路小跑跟着,像个给人打杂的小二,最后却被人关在门外。那人道了声回去休息,竟连窗户也一并关上了。
好在太子愚钝,没往冒犯的方向想,竟真听话,乖乖地回去了。
这位胆大包天,把人当瞎子,死活要做平民老百姓的,就是之前把阮卿珏坑得奇惨的蓐收。而那位不以真容示人的太师大人,也不难猜出其身份了。
蓐收扶他平躺好,一手伏在他心口传输神力。阮卿珏在昏沉中仍抗拒地哼了一声,将妖力递了出去。
两重力量相互碰撞,互不示弱。只是与那点妖力相比,神力更胜几筹。
一炷香后,愣是在无形中将那股妖力生生包裹住,自我消化了。
阮卿珏轻咳一声,一双困顿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有些失去焦距地冲着房顶道,“庄稼…”
“嗯。”
“咳!”阮卿珏呛了口血痰,眼神反倒清明了许多,“太子殿下呢?”
“我让他回去了。”蓐收并不在意未来皇帝的死活。他收敛了神力,给人盖好被子,“下次别爬那么高了,摔下来不疼吗?”
“哈,你是怕我摔下来脸先着地不幸破相了吧?无妨,鄙人下次要晕也先抱好头再滚。”阮卿珏虽是在说笑,双眸间却看不到一点笑意。“殿下要是没别的事就先出去吧,我可不想成天看个死棺材脸恶心人。”
“阮卿珏,别这么叫自己。”蓐收后面的话被阮卿珏生生截断,“殿下,你觉得咋们之间除了欢迎欢迎,进来进来之外还有其他什么吗?”
第100章 逃命(七)
“阮卿珏!”蓐收让他一句话气得七窍生烟,“你说话就不能注意点形象吗?”
蓐收一生最容不得人说粗陋之语,阮卿珏却捂着仍在闷疼的心,继续气他。“我于整个天界不过就是一把兵器,能称得上趁手已经是不易了,你还要奢求什么?”
菜刀是刀,砍刀也是刀。大夏天杀了人不擦上面的血一样会引来无数苍蝇。又有谁比谁干净?
蓐收让他说得一怔,将人强行按倒回去,“抱歉…你好好休息。”
阮卿珏看着他一脸自责的模样,无心与他在小事上废嘴皮子,主动转移了话题。“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死?”依他现在情况来看,他魂魄完整,心脏健在,除却身上神力荡然无存外倒也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我那天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在林子里躺了大半天了,若不是身上有妖力庇护,荒郊野岭你恐怕身体难保证完整。”蓐收一边说,一边掩口打了个哈欠。
用神力治病本不是难事,偏生阮卿珏的病不是寻常病,而蓐收也只是个半吊子郎中。俩人往起一凑半斤对八两,好不到哪儿去。
“乏了就滚回天界去涅槃池里泡泡,小心哪天玩脱了魂飞魄散。”
“你是在关心我吗?”蓐收难得露出几分笑意,却也只是转瞬即逝。他虽不常回天界却也知道这数年间大司命跟条疯狗般见谁咬谁。莫说涅槃池让他占为己有,就连止静不也被他一把火烧了吗?
大司命既已疯魔,少了阮卿珏便无人得以阻拦。
“无妨,你好好休息就好。”蓐收说着,小心靠在墙边,缓缓闭上了眼。
他想阮卿珏终究没有外表那样冷酷。
第101章 逃命(八)
九重天之上现在有个闹得人心惶惶的大魔头。虽然集万千神力于一身,虽然公平正义为人漂亮正直是众神的楷模,却也只是单纯对凡人好罢了。
没人知道他杀了多少仙童,更没人知道他得罪了多少神仙,总之没人刚惹他。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