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在他表情里找出一丝丝痛苦的痕迹,可是很遗憾,我啥都没找到。修岚被送下去之后,我还在愤恨地咬黄瓜,呱唧呱唧,却忽然咬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不好!他在黄瓜里下毒了?!我捂着嘴,把那个硬硬的东西吐出来一看,是一张卷着的纸。
有把匕首藏在地图里的,有把玉佩藏在rou干里的,还有把纸条藏在黄瓜里的,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也是不可低估的。
我趁大家敬酒吃喝没注意之时,像以前上课跟同学传纸条似的,在桌子底下打开了那张纸,上面出现了几个简体汉字——“诸葛满分,你是个冒牌货。”
“啪!”我一拍桌子,激动地站了起来,“凉修岚!!”
刚刚回到座位上的凉修岚转头看我。
这丫的绝对是穿越来的,怪不得搞那些线啊柜子啊来砸死我的手法那么像看过。我跳下座位,不顾众人惊异的目光,径直来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问:“你你你,穿越来的??”
“公主,修岚不知你在说什么。”凉修岚这时死不承认,还装出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
夏奏此时警觉地站了起来。
我急切地拽了一下他的袖子,“黄瓜里的纸条不是你放的?”
“修岚不知。”凉修岚这个Yin险的主儿,此时撇得一干二净,“公主为何这么问修岚?”
女官们一个个笑开了,“公主与驸马感情既然这么好,一刻也分不开,干脆叫驸马上去陪座,我们没有异议的。”“就是啊,公主,让驸马坐上去吧,我们只当没看见。”
听了女官们的话,姬琳也忍不住笑了。修岚看了姬琳一眼,又转眼看着我,“公主在此场合拉着修岚不放,有失体统了。”
“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就不放手。”我就是这么冲动且不顾后果,咋地了?好不容易碰上一个穿越老乡,不问个清楚我晚上都睡不着觉。
“修岚确实不知公主所说纸条的事,公主这么急切,是不是以为修岚抓住了公主什么了不得的把柄,万一传扬出去,对公主不利?”凉修岚半开玩笑地说。
我吓得放开他的袖子,这丫的在威胁我!!纸条就是他放的,他知道了我不是真公主。搞什么啊,大家都是穿越的,何必互相为难,相认一下不好么?以后在这万恶的旧社会,互相也有个照应不是?
但我那时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我是晋江的穿越女,凉修岚也许是起点的穿越男。晋江女猪穿越大多是为了种田泡仔,而起点男穿越是为了开拓天下颠覆政权的,二者的高度不一样,自然很难谈到一块儿去。
我一门心思想拉拢凉修岚这个疑似魂穿男,目的是泡仔的时候有个帮手,可他明显不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一点也不想跟我相认,只是弄了张纸条提醒我:妞,你给我老实点,我知道你的把柄,要是你把我给惹毛,我一定把你是假公主的事情捅出去,咱们鱼死网破谁都没好处。
我心里那个憋屈的,还不能跟其他人说起这个事,只能咬着小手帕眼巴巴看着凉修岚,盼着他良心发现过来跟我说几句好话,可他鸟都不鸟我,扮演着柔弱驸马,胸口一朵菊花闪闪亮。
☆、老乡见老乡
“上次砸得不够疼是吗?”夏奏挪到了我身边,一边假装巡视现场安保状况,一边偷着问我一句。他这么一问,我额头上的伤疤好像哈利波特见到伏地魔,隐隐作痛,我一边抚着伤疤,一边摇头。
海静展与项澄音一起过来敬酒,夏奏瞟了项澄音一眼,转身走了。他们两个jian商今天穿得格外得体,虽是一身华贵的绫罗绸缎,但颜色低调不张扬,一些配饰也很讲究,看不出有任何暴发户的影子。
海静展戏谑地望着下面二十几个美貌男子,故意提高音调说给项澄音听:“原以为公主喜欢往项老板店里跑,是因为身边尽是些庸脂俗粉,今日一见,是海某低估了,公主在宫中亦是艳福不浅,为首的驸马爷更是国色天香,海某男儿之身,都忍不住看直了眼。”
项澄音果然沉下了脸,拳头都握紧了,他家世的败落和心里的傲气交织着,总是在自卑和自负间走来走去。他大量敛财,是为了弥补项府灭门、家道中落的心灵创伤,然而进宫看见我如此多的“丈夫”,心中难免愤懑,心灵最深处的自卑又给勾了起来。物极必反,此时的他,散发着一种极度的高傲,挺得笔直,下巴微微抬起,冷冷地看着我。
“不是这样的……”我的气势一下子给压了下去,慌忙赔着笑脸,走向项澄音的时候还故意踩了一下海静展的脚,他吃痛,退开一步。我讨好地拉了拉项澄音的袖子,嘿嘿笑着,“我失忆了不是?他们是谁我都记不起来了。你问实瑾,我回宫这些天来,可有叫他们来侍寝没有?”
舒实瑾站在我身边,为我解释道:“公主一回宫就吩咐微臣遣散他们,是微臣顾及吾皇的圣意和夫婿们背后的家族势力,才斗胆劝公主留着他们。”
项澄音的肩膀松懈下来,气势也没有刚才那么骇然了。他恢复了一贯的状态,与我说了会儿话,就把我拉到一边,“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