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君手中的汤药顿时洒出了许多。
梅贵君也不恼火,拿出袖中的丝帕细细地将手上的汤药擦干净,娇笑道:“皇上又任性了,不喝药身体怎么能好呢!柳儿,伺候皇上用药!”
“是!”身后的柳儿接过药碗,接着便又上前了两个魁梧的侍卫,一个扣住明光帝的身子,一个一把下掉了明光帝的下巴,柳儿上前,也不用勺子,直接对着碗便将那黑乎乎的汤药全部灌进了明光帝的嘴里,一滴不剩。
喂过了药没多久,明光帝便沉沉的睡了过去,脸色也愈加苍白了几分。
梅贵君冷哼了一声,便转身出了房门。许瑶泉跟在身后,趁着两个侍卫不备,从袖中拿出一粒药丸,迅速的喂进了明光帝的嘴里。
明光二十一年八月初五,明光帝于寝殿内召见苍西王许瑶华,进去未几,忽闻殿内有杯裂声传来,守护在殿外的御林军迅速闯入,只见明光帝平躺在床上,面容苍白,了无声息。苍西王许瑶华立于床边,面无二色。
恰逢梅贵君前来给明光帝送药,见此情景,急忙上前查探,发现明光帝鼻息全无,瞬间大恸,手指苍西王许瑶华,大呼:“苍西王弑母!陛下已经仙去了!”
此声一出,声声下传,皇宫内三千皇家内君将寝殿团团围住,一时间金枪铁甲,兵马压城。
许瑶华看着面前一副胜券在握的梅贵君、左相言伽,双眸微沉,眼睛掠过梅贵君微微隆起的肚子,突然笑了起来。
“我从未给你过真正避子丹的解药,不知梅贵君这腹中的孩儿从何而来?”
梅贵君的脸上一瞬间出现了慌乱的神色,但旁边的左相却到底心思深沉,看出许瑶华如今是想扰乱人心便一扬袖子道:“许瑶华,你休要胡言乱语,如今你弑母夺位,证据确凿,不容你抵赖!”
“弑母夺位?”许瑶华轻笑,眼睛环过身边重重叠叠的禁卫军,说道:“这么多眼睛都在这里,我倒要问问,究竟是谁亲眼看见是我杀了母皇!我独自一人进这皇宫,卸甲去兵,就算得手了又怎么去夺位?这么多人在这里,一个两个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不成!”
周围的士兵许多神色出现了一丝丝犹豫,但是却依旧握紧手中的兵器,谨慎的看着许瑶华,只有少一部分将头转向转向别处,不敢和许瑶华对视。
看到众人的表情,许瑶华心里便又了底。这里的大多数人估计都是言家和梅家的死士,真正的御林军估计只有少数。
这时,皇宫外突然传来冲天的火光,一声声厮杀声震耳欲聋,梅贵君听见这声音,神情瞬间激动起来。这种信号在他们看来,无疑是许瑶泉和外面的梅家君里应外合,攻入皇宫了。
许瑶泉看了眼他们激动的神色,嘴边淡淡的勾起一抹笑。突然飞身,一把将身边的一个上将踢飞,右手成抓夺过佩剑,内力上涌,瞬间一转,鲜血瞬涌,周围随声倒下七八名士兵,无一例外被伤了脖子,一下毙命。
“无论生死,杀了许瑶华!”言伽眼中升上了一抹恐惧,一边大吼一边在一群士兵的掩护下,和梅贵君急忙向安全的地方转移。
许瑶华看见梅贵君和言伽在侍卫的护送下急忙忙的向东逃去,一个转身便想追去,结果却被更多的人拦住,那一个个侍卫似不要命的朝瑶华扑去,被瑶华一剑刺倒在地也不退缩,仍旧拼命的往前,哪怕是伤了瑶华一分一毫也是好的。
瑶华此时的头发已经全部都散乱开来,长时间的近身搏击消耗了其巨大的体力,可是这毕竟是三千士兵,砍到一拨立刻又有一拨补上来,明显的是打的将瑶华活活拖死的主意。
手中的剑已经插入从后面冲上来的一个死士的胸口,瑶华便五指弓起,一把捏碎了又冲上来的一个人的脖子,顺手夺过一把砍刀,旋身便直接砍掉了身后的人的脑袋。
瑶华浑身通红,粘稠的鲜血从脸上低下,身上大大小小也有数十道伤口,胸口上还有一把断剑,从右胸口插入,斜穿后背而过。
要死了么?瑶华恍惚的想。
可是才出生的许澄安怎么办,他还那么小,不能没有母亲。她还答应教月出骑马,还欠香丘一个婚礼,盼兮生产伤了身子,也不知今后会不会留下病根。如果自己死了,那言景行肯定不能原谅自己,毕竟是言伽是他的亲生母亲……
只知道麻木的举起刀,手起刀落,任鲜血飙的一身都是,瑶华此刻眼前竟然全部都是生命中最爱的人,原来她一直都不孤单,原来她一直都这么幸福。
舍不得啊,舍不得他们,多么想和他们一起白头到老,看着子孙缠绕膝下,就这样过一辈子。
体力在渐渐丧失,瑶华抬目,入眼的是层层叠叠的尸体和鲜血,那铺天盖地而来的红色一下子刺进了瑶华的眼中,腹中的真气再次开始乱蹿,双目也染上了浓浓的红色。
既然自己不愿意死,那就让他们都去死吧!
“啊!”瑶华突然仰天大笑,体内的真气流窜的更加快,墨色的长发在真气的鼓动下疯狂的乱舞,血色的双眸,血色的衣衫,一瞬间趁的瑶华如修罗地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