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嗯嗯啊啊”半天,小心道:“万一呢?”
“你就那么想我有个万一?”
唐清讪讪地笑了下,嘟哝着:“就是、就是担心嘛。”
霍顿分辨不出她这个担心是真的担心,还是想勾引他的担心,但是他跟唐清这段时间这么在一起也没有过任何太过越矩的行为。
对方的克制他看在眼里,心里也明明白白。
虽说他没有腺体了,但是唐清跟别的alpha不同,她是能够闻到他身上的信息素的味道的。信息素的气味对于一个alpha的刺激和吸引力有多大,他是知道的。
当初他因药物被迫发情,唐清找到他家时,他光是听见唐清的声音就已经难以忍耐了,后来把人放进来后更是,扑面而来的alpha气味让他几乎要失去理智。失控的羞耻感一次又一次袭来,他不得不用顽强的毅力一次又一次忍耐,可就这样,依然忍不住主动上前去触碰唐清,仿佛光是碰到对方的肌肤,他浑身的躁动便能缓解一些。
那时候双方还没有任何感情的情况下便是这样,而现在情到深处,两人又互诉了衷肠,爱情的催化剂比催情剂更可怕。
他自己是因怀孕进入中期没有了太多的冲动,可是看着唐清时还是会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连他自己都这样,更不要说年轻健康、又对他一往情深的唐清了。
“那、那你去洗吧,小心一点啊,我先去卧室,去卧室床上等你。”唐清偷偷掐了一把自己,让自己尽可能地冷静下来。
她觉得嗓子干得不行,霍顿身上的甘霖气息越来越浓,在鼻尖飘来飘去,挠得她那颗心又痒又颤。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曾经亲密的瞬间,亲密的体温还有对方或沉着或急促的呼吸。
耳朵烧得连她自己都觉得烫,估计霍顿也看到了。后背、头顶、鼻尖都开始发热冒汗,她觉得自己快要蒸发了。
“那我去了。”霍顿转身要走。
“上校。”她忍不住一喊。喊出声时连她自己都惊呆了,自己这什么声音,怎么跟猫叫似的。
这么欲|求不满的吗?
还是对着一个孕夫!
曾经在男女社会待了二十来年的唐清对孕妇的印象还是一直停留在需要好好保护起来,不能干重活,不能有大动作的老观念上。
即便霍顿告诉了她多次不必这么小心,omega流产几率很小,她也依然纠正不过来担心的心态。可是alpha的冲动又是实打实的,她怕自己万一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就不好了。
哪家丈夫能在自家媳妇儿怀孕的时候干那些呢?
也太……
唐清不想还好,一想脸更红了。一本道德经砸头上也没把自己劝得得清心寡欲,反而让她多了几分不该有的遐想。
孩子都五个月了,既然不那么容易滑胎,那……不不不不,不能想不能想!
唐清使劲晃了晃脑袋,把纷繁杂乱的想法晃出脑袋去。深吸几口气,强行忍下冲动,告诉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做衣冠禽兽。
她的挣扎明显得不得了,霍顿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上校,你去洗澡吧,我去卧室了。”说着,唐清掉头就要走,再不走,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霍顿一把拉住她。
等着唐清犹犹豫豫地回过头,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时,他才忍不住叹了口气。
“进来吧。”
“嗯?”
“不是想一起洗吗?”
唐清的脸爆红:“上、上、上、上……”
她磕磕巴巴半天没说出来。
霍顿眉毛一挑,接道:“想上我?”
唐清眼睛里都快溢出眼泪了,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给急的,连连摇头:“没、没、没、没……”
霍顿松开她的手,从兜里掏出橡皮筋把长发扎到脑后,然后悠闲地双手插袋站在那儿,偏着头看着唐清那傻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是个……傻孩子。”他叹道。
*
在唐清的坚持下,最后她没帮霍顿洗澡。
等霍顿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发现唐清正傻愣愣地蜷在被窝里,霍顿叫了她两声她都没反应,跟走火入魔似的半闭着眼睛小声地喃喃着什么。
霍顿边擦头发边走过去,把耳朵凑到她嘴边听。
只听唐清在念叨的是——
“爱是克制。”
霍顿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有点好笑又有点说不出的复杂。他只知道那一刻,如果让他为了唐清去死,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从来没人这样爱惜过他,只有唐清。
他那硬朗坚毅的眉眼从未这么柔和过,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唐清的脸颊,在对方突然惊醒察觉到他准备睁眼时,他用手遮住了对方的眼睛。
“别看。”
他怕对方看到他现在眼底那近乎疯狂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