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看到他上衣已经彻底漫了一圈血迹,滴滴答答的就在往下一个劲的滴血。
受伤不轻……
这人总归是让温浮祝信任的……他能看重的人,不会看走眼吧?就算看走眼了,那最后也得要他亲自来处理。
江墨太知道温浮祝这人的底线了,他的猎物,没有自己替他咬死的机会。
如果越过了他的底线,江墨恐怕温浮祝是会头也不回的就甩手走出隗昇的。
温浮祝这般差点也被栽下去了,一眼瞅到了下面的情况,便险险吐血——江墨在脱谢常欢的衣服!
还未等他再吼一句脱衣服干吗!便瞅着那一件血色衣衫沉沉的往底下掉落,谢常欢胸前也是一堆血迹,看的他心猛的一揪,刹那便差点没握住手上的钢丝。
江墨脱他这染了血就变得十分沉的衣衫时竟然还摸出了一把匕首,这下可有办法上去了,想也没想的冲温浮祝道,「你一会只管接好了他,我有法子上去的!匕首!」
一语便知他意欲何在,但温浮祝又害怕江墨失手,正犹豫间,便觉得身下所拉扯重量猛然一轻,又猛然一重!
下意识又旋了个身放绳子,温浮祝也掏出护身匕首,恶狠狠一下子囊入地面,并没来得及去接谢常欢,只想稳住自己的力量,结果还没彻底轧进地面,便觉得身上所系着的那股子沉重的力量又没了,尔后是整个人被带的往回滚了几滚。
江墨是最后靠着踩着匕首奋力一跳跳上来的,那时候他内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没想到温浮祝还那么担心自己,看他狼狈的被自己带的在地上卷了几卷,便忍不住嘲讽道,「没用的明明是你好吧,还担心我做甚么?我们两个在一起,有做不成的事吗?」
温浮祝这般被他牵扯的滚了几遭,却忽然又没力气起身了,他的目光所及就是谢常欢身上那一滩血迹,倒不知是怎么弄出来的。
江墨倒是先他一步走去了这人身边,低下头探察了一番,低声道,「这样还没昏迷,也是挺厉害的,肋骨这里破了皮出了点血。」
「不是破口子?」温浮祝也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自己先喘了几口气,才有勇气走过去……这么多血……
江墨闻言也愣了愣,低yin了一声,便忽然伸展开自己的手去抹他身上的血迹。
「这血……不是他的吧……」
温浮祝一瞬间血ye都快凝固了,只健步如飞的向前走去,生怕谢常欢突然起身给江墨一匕首之类。
江墨倒是很淡定,他身上的那丁点不入流的东西全叫他刚才一股脑减重给扔了,唯一的匕首还留在了山崖上,他能怎么杀自己?张嘴吐暗器?
呃……也不是不可能。
江墨也下意识起身后退了一步。
如果说根本不是大出血甚么的,或者伤的走不了路,他刚才做甚么要忽然没了力气?现在还有点渐入昏迷的症状?
懵我们的?
温浮祝也想到这一点,略微同江墨交流了一眼,两人眼里俱是同样的疑惑。
江墨当先无奈,反正这人现在应该是昏迷了,如果没昏迷……
想了想,为了安全起见……
「那个……他……」江墨这边刚开了个头,就看到温浮祝出手如电的刺了一根银针过去。
好了,这下是彻底昏迷了。
江墨拱拱手,表示自己心服口服了,走到另外一棵树下休息,忍不住又开口去嘲笑,「这人不是你找来的么?怎么,你还怀疑?浮祝,多久之前就见你在那个小本子上一直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话了,这么多年过来了,你倒还没走出这个坎儿……」
用人不疑?
那这事论到当初那个小孩子身上又怎么说?
温浮祝也无奈,但现下也没力气太折腾,先让他昏了吧,他得休息会处理下伤才能想想他该怎么办。
只是刚坐下,他又坐起来,忍不住走到了江墨身边,「右胳膊吧。」
右胳膊是他拿枪的胳膊,伤不得,有伤也得第一时间处理。
江墨咳嗽了一声,笑道,「没甚么大事。」
「我看看。」
一面说着却也一面当先扯了过来,这里本就没甚么衣料防护,此刻早已焦炭一片,只不过这种程度的痛苦,江墨当时也没叫一句痛的,真是……
从怀里打算掏出个小伤药瓶子,温浮祝这才发现蹭了自己一袖子一衣兜的血,正疑惑着血哪来的,倒换做自己的手腕子被他擒住了,话语了也透着一股子严厉,「疼的都麻木了?倒不知你自己的手还是在流血的?」
温浮祝冷笑一声,甩开手,「得了吧,咱俩也不过半斤八两。」
「你这手伤不得。」
「我手伤不得?」温浮祝一面快速的在自己右手上倒了些药,一面冷声回敬,「我是靠脑子的,你的手你的身子才是真正的伤不得。战神如果连身子都没了,你拿甚么去跟敌方打架?拿脑子?」
「行行行,就你脑子好。那你赶快想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