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反过来伤害她,真是该死!哼,别以为自己是皇子就了不起,出嫁从妻,你既然嫁给了郡主,就乖乖谨守本分,不然,哼哼——”Yin测测一笑,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不怀好意的目光,森冷如剑,凌宝儿不由害怕地缩了缩,连忙爬起来,闪躲到一边,一双绣着花卉图案,缀着明珠的鹿皮靴出现在眼前,他倏然抬头,正对上一双澄澈如水却又清冷绝尘的眼眸。
刚才还挂着笑意的凌悠然,此刻面沉如水,冷漠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态高傲,不容亵渎,带着一丝丝轻鄙不屑的意味,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缓缓开口道:“你凭什么质问我?你以为自己是谁?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你瞧瞧自己身上,哪一点有皇子的影子?行馆里随便一个仆从,都比你光鲜,都比你有用。褪去皇子的光环,你什么也不是。沦落到被人贩卖的境地,还不足以使你看清楚自己的处境,真不知该骂你蠢,还是替你悲哀。”
凌宝儿的面色渐渐苍白,那些话,如同尖刀直扎心窝。
他脆弱的神情,却丝毫激不起她的恻隐之心,她冷然继续道:“从你决意逃婚,跟别的女人私奔的那一刻,你的死活,已与我无关。而我的庇护,你也也不配享受。所以,你更没资格质问我为何不救你。我凭什么要救一个背叛自己的男人?你今日的一切,乃咎由自取。怪就怪,你错信了人,辜负了你最爱的母皇。而我救你,不是因为你是皇子或者是我挂名的夫君,不过是为了女皇当初对我的知遇之恩。”
凌宝儿面如死灰,她都知道,原来她都知道……心如滴血,是啊,怪谁,怪只怪自己不听母皇劝告,相信了袁紫冰的花言巧语。活该别玩弄被抛弃被凌辱……
“哇……”伤心至极,凌宝儿蓦然伏地大哭起来。
呃,凌悠然愕然,刻薄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看着如同孩子般伤心哭泣的少年,只能摇头叹息。
按说,凌宝儿这个年纪,在普遍早熟的古代也不算小了,然而心性却还如此单纯。怪只怪皇贵君和女皇将他保护得太好。
希望这段时间的经历,能够让他成长。
不过,该怎么安置他,这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弃之不顾,他可是自己的挂名夫君,搞不好会被人利用。可让他真当自己的夫君,不说绯月他们,单就自己,也不甘心……
“谁在这里鬼嚎?”
“绯月,你怎么过来了?”凌悠然回头,看到南宫绯月一脸不耐地走进来,有些意外。刚才出门问过他的意见,他表示没兴趣见她的男人,哪怕只是挂名的。
南宫绯月在她的红唇上轻啄了下,轻蔑地瞅着跪坐在地的灵宝儿:“这就是凤国的皇子殿下?我怎么看怎么不像!”
凌宝儿有些胆怯地往后挪了挪,即便这个男人的态度令他不悦,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Yin冷、嗜血、暴戾的气息,即便没有刻意,却也足以令他胆战心惊。
眼前的男人,很危险。直觉告诉他,不可得罪。
如此畏畏缩缩的样子,真是邮购碍眼,南宫绯月伸出脚尖踢了踢他:“刚才你在责骂我的女人,嗯?真够大胆的!你个窝囊废,保护不了自己也就算了,居然还令妻主蒙羞,现在还理直气壮来骂人,你胆儿够肥的啊——”
“我、没有。”在他Yin冷的目光下,凌宝儿恨不得缩成一团,虽然他并不见疾言厉色,却莫名滴令自己感到恐惧。于是,他下意识地爬起来,躲到凌悠然身后。
“真没出息!”居然躲在女人身后,瞧他胆小如鼠那样儿,南宫绯月失去了逗他的兴趣。
“丫头,饿了没?我们去用膳吧。”将凌悠然揽入怀中,温柔地将她垂落脸上的发丝抿在耳后,动作之间轻若羽毛,脸上更是挂着腻歪到骨子里的微笑。
凌宝儿惊愕地瞪大双眼,不明白刚才还一副凶神恶煞想要杀人的Yin冷男子转眼可以化作绕指柔,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这女人,真有那么大魅力……
该问事刚才已经事先问过彩绘,也懒得再看凌宝儿撒泼,凌悠然嫣然一笑,亲热地勾住他的手臂:“走,吃饭去。彩绘,把八皇子带去厢房,派人好好伺候着,可别怠慢了!”
特意重重咬住“伺候”俩字,相信彩绘会懂得。凌宝儿既然能跑一次,就能够再跑第二次。她可不想让他成为别人对付自己的一杆枪。
……
月挂中梢,凌悠然只身来到僻静的后院。
“参见郡王。”两个守卫见她来,忙地躬身施礼。
“嗯,你们先下去吧。”挥挥手,推开房门,这是第二次来这里。凌乱的小房间,家具依旧破旧不堪,却因有人打理,显得干净整洁,比第一次来的时候好多了。空气里甚至有淡淡的熏香味道。
一灯如豆,柳二郎独坐床边,低垂着脑袋,动也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她来到他跟前,才缓缓地抬起头,曾经娇美如花的面容,被病痛折磨得憔悴不堪,即便如此,看到她,还是习惯性地露出笑容,“我就猜到你会来。”
凌悠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