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画风突变的怪异表白,心里泛起一丝奇怪的涟漪。
“这,这不对……”封愚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是父子……”
“我不是亲生的。”封学宇说,“充话费不送儿子。”
“……”
“我们只是妈妈带来的‘拖油瓶’,更何况你跟我妈也没感情。”封学宇继续道,“现在这样挺好,法律上来讲我是你的儿子,我有义务照顾你一辈子,国内同性恋人无法结婚不受婚姻法保护,所以我也会比其他男人更可靠,不是吗?”
封愚想要反驳,却想不出哪里不对。
“不,不是。”封愚的内心依然在挣扎,迟疑了一下说,“宝宝,不要任性,爸爸已经老了,但是你还年轻……你会结婚,以后会有如花美眷和成双儿女,你的人生还很长。”
“你很美,也不老,不要妄自菲薄。”封学宇说。
封愚又是一愣,脑子转了个弯才反应过来儿子在说自己就是“如花美眷”。
“至于儿女,你的儿女就是我的儿女。”封学宇继续道,“回头我就让向宙改口管我叫妈,我会给他买房子,帮他娶媳妇。”
“……”
封愚听到大儿子用冷静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完这些,一时间心里惊涛骇浪:为什么他总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奇怪的话?充话费送儿子,谎话Jing,狂犬病……现在呢?我没听错吧?他说给要给小儿子当后妈???
“完美。”封学宇在父亲的脸上“吧嗒”亲了一口,对这一段关系作了总结评价。
06.
“宝宝,你吃饭了吗?”老父亲无话可说,只好岔开话题。
封学宇应了一声“没有”,终于坐直了身子:“也是,先吃饭吧。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封愚:“……”
封学宇坐到了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说:“刚看到桌上剩了不少吃的,你也没吃饱吧?想吃什么?”
“回家吃吧。”封愚应说,随即又叹了口气,“贝贝肯定把rou都吃完了。算了,出去吃吧,随便吃点。”
封学宇“嗯”了一声,汽车缓缓滑了出去。
他小心稳妥地开着车,注意力却一直没离开父亲,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看他。他看到父亲放松下来,坐在位子上低头想事情,想着想着似乎又有些犯困,眼皮子不自觉耷拉下去,脑袋一点一点,身子也歪歪斜斜的,露出很好看的脖颈和一边锁骨。
封学宇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说:“困了就睡会儿吧,到地方了叫你。”
封愚“嗯”了一声,抱着靠垫躺倒了身子,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有些久,也很沉。
封愚这些天是真有些累了,幼儿园前几天才刚放暑假,他终于有时间出来相亲,昨晚一直很紧张,不知自己会面对什么样的人,会走向怎样的未来,忐忑得一晚上没睡好。
他确实只是想找个人搭伙过日子而已,他害怕寂寞。
他对未来的结婚对象要求不高,善良踏实没什么不良嗜好就行;当然如果能有不太坏的性生活,会更理想一些;至于爱情……这种东西早就不奢望了。
他的儿子长大了,会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作为一个知情识趣的老父亲,他只是觉得应该在合适的时间离开,给孩子更自由的空间。
封愚突然想到了孩子小时候,那时候他在本地一家社区幼儿园工作,从刚退休的老师那里接手了这个幼儿园中班,只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两个非同一般的男孩——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长得一般高也一般瘦,应该是双胞胎,眉眼虽不是太像,却是一样好看的小孩。哥哥总是酷酷的,板着一张小脸,嘴唇抿得紧紧,小大人似的不苟言笑;至于弟弟,又贪玩又爱笑,两个眼睛弯弯亮亮好似一对小月亮。
尽管性情不同,可这是一对很懂事的孩子,比其他孩子都懂事,甚至早熟。
封愚一开始以为只是因为他们来自单亲家庭,后来才知道,问题要严重得多。
有天下午,已经5点多了孩子的妈妈还没有来接他们回家,封愚给孩子妈妈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正不知如何是好。
小小的封学宇——那个时候还叫闻学宇,酷酷地拉住了封老师的手,说:“我妈妈可能死了。”
封愚吃了一惊,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多连“死”是什么概念都不清楚,可显然这个孩子是知道的,他的眼里有泪水在打转。
“你怎么知道的呢?”封愚蹲下身,问道。
“妈妈经常会吐血。”小小的闻学宇咬了咬嘴唇,“妈妈说过,等她死了,我和弟弟就会去福利院。”
封愚意识到问题严重,他迅速查到了孩子的家庭住址,一左一右抱起两个孩子就往他们家跑去。
果然,他看到孩子的母亲昏厥在了家门口。
那个女人很美,也很温柔,拥有着美丽的名字:闻莺,尽管在病痛的折磨下,她已消瘦憔悴得脱了相。
然后他们迅速结婚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