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帮老臣面面相觑,如论安逸享受,他们可是前赴后继。
可是如果论保家卫国,他们宁愿钉在耻辱柱上安逸享受。
老皇帝眯了眼,他实在想不通这一帮腐朽的老臣平日结党营私,勾心斗角一个比一个厉害。
若论保家卫国,却个个退缩。
“陛下,臣愿意请缨!”
萧季末恭敬站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凛然气魄。
“英雄出少年,好呀……”抬手示好,感慨万千:“如果黄弟泉下有知,一定会以你为傲的,他有个好儿子啊!”
萧季末将头埋得更低:“谢陛下称赞,季末只不过做了自己分内的事情。”
“这个时代是年轻人的时代!”朝堂里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响。
老皇帝眼角露出了笑,这帮老家伙平日里捞好处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利索。
国难当头,却靠着几个少年!
一丝绕有趣味的笑闪现,他冷哼一声:“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呀!”
“臣愿意请缨!”萧妄顷大大方方的站出来。
他确实愿意,这江山血染,冷不防让人头痛欲裂!
如果不是因为念兰泽,他管这场破事干嘛?
“那?”
“陛下,臣愿意从淮河北上,那一路有我摄政王的军队!大殿下怕是直接北上吧!”
萧妄顷其实是想说,他可以与他一起绕淮河北上的。
无奈……人家拒绝了!
那就,算了吧,反正,他也不想让念兰泽再看见萧季末。
萧季末走的那天早上,念兰泽来送行。
天色苍茫,明明已经入夏,却更添几分荒凉的韵味。
“兰泽,你来了?”
念兰泽微笑,“我来了!”
萧季末苦笑一声:“你什么时候与萧妄顷北上?”
“三天左右吧!”顿了顿,“到时候,我们在夜城会和!”
“好!”像是说一个承诺。
“兰泽,我并非有意与萧殿下为难?”萧季末笑道:“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
“我明白!”举杯对酌,平淡自然:“陪君醉笑三千场!”
萧季末笑道:“只要这次我一扫北漠东夷,我就有资格与萧妄顷争帝位!”
念兰泽依旧面不改色,只是——他不懂。
萧季末并非是贪恋皇位的人。
他也并没有觉得萧季末不是适合当皇帝。
他曾说过,萧妄顷才是乱世中的霸主,而萧季末只适合当一个盛世中的明君。
萧妄顷懂的权衡朝堂之间的争斗,乱世中各国的纵横。
这些,萧季末不如萧妄顷。
“我做这么多,不是因为我贪恋权势富贵!”
他笑道:“我如果有了江山,是否会赢得你呢?”
不图富贵荣华,不为权倾天下,只为了你啊!
赢得了江山,是否能赢得你呢?
“念兰泽艾艾红尘中一粟,怎可与天下同起而语?”
“是啊,江山易得,你——难得!”
这句话是萧季末说的,江山易得,人难得。
在日后这个大南朝第四代皇帝萧季末的心里留下永远的伤疤。
他还记得当初对那个少年说:江山易得,人难得。
念兰泽抿唇不语,古来征战几人还,谁能说得清明日的事情。
金鼓擂,号角响。
萧季末握住念兰泽的手,人就在眼前,他总是有点恍惚的感觉:“兰泽,我或许早就知道结局是什么?至少,让我争取一次!”
温暖如萧季末,一生之中,没什么野心与欲望。
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手握重权,父慈子孝,享尽人世天lun。
只是,那又怎样?
“季末!”念兰泽喊道,萧季末回头,他等着念兰泽要与他说得最后一句话:“对不起”
萧季末脸色一滞,继而笑了:“你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是朋友!”
上马,策鞭,离去。
长长的号角震得太阳也躲在云层里,天边映着几缕惨白。
萧妄顷看着念兰泽,倒是有点想要取笑他的样子,只是,他没有!
将他的肩头一揽,笑道:“兰泽!”
“怎么?”
“没事,只是太久没有见你,想的很?”
念兰泽清风般的笑声:“是太久,才一个时辰不到!”(七公子估计被萧大殿下给恶心死了)
“兰泽,你知不知道你很没有良心?”
“知道!”
“你知道?”
“你已经说了千百次了,”
“回夜城,你打算想要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
“我是不介意养你的,哈哈,那我也什么事都不干,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会罩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