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没多严重。”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开冰箱取了一瓶水，随口道：“感冒严重吗，听你声音比昨晚好一些。”
卿城自己没注意，听他这么一说嗓子似乎真的没那么发紧难受了，“好多了。”
那头一声轻笑，“别说，小鼻音还挺性感的。”
卿城笑骂，“滚！”
纪尘这次没有随他一起笑闹，反而一本正经的叫他，“卿儿。”
卿城愣了愣，“恩？”
“我不在你那自己注意点儿，年底这次流感挺严重的，我这儿一同事家小孩儿感冒并发淋巴结炎，你知道这种病容易发生败血症。”
卿城笑他，“那是小孩儿病，别乱想！”
“我知道，”纪尘突然轻啧了声，语气略显烦躁，“就是不放心你。”
卿城垂眼，沉默。
距离就是这样。明明关心惦念甚至是担心忧虑却什么也不能做，只换来一句不咸不淡的嘱咐。没有拥抱没有亲吻，只能听见声音。
有时会嘲笑自己矫情，两个大男人谈恋爱还能怎样？
可人总是贪心，觉得不够。
恋爱中的人，总是患得患失。
靠在椅背上，卿城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天在酒店，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哥们儿，周帅，他也在D省就在你那儿的临市。两年没见突然回来了。”
“哥们？”那头的男人似是在思考这个词，淡淡道：“没穿衣服的哥们？”
男人的语气倒没有质问，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单纯的好奇。
揉揉额头，这人还真是...
卿城轻笑了声，干脆不去辩白两人纯洁的哥们情谊，直接认错并承诺道：“以前游泳洗澡经常在一起，我也没想到他现在也那么不避讳，不过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恋爱中的霸道即便是无理取闹甚至是故意为难也不会让人觉得讨厌，甚至会有一点点的窃喜。
那头沉yin半晌，故意拿腔逗他，“认错态度不错啊。”
卿城笑，“总要顾及下男朋友的感受。”
纪尘也笑，“你男朋友心胸宽广，不会拉黑你那位小竹马的。”
对方虽然真的没吃味，卿城还是坦诚的说了些周帅的事打消误会的可能性。提及周帅的感情，卿城不善于宣扬别人的私事，只简单带过提了几句。
周帅是同性恋，他对象是卿城家的邻居。那两人初二就在一起了，一路磕磕绊绊感情越来越深，却因大学异地分手。王子晔劈腿了。
卿城叹口气，当初那么亲密的恋人，如今却连面都厌恶见一次。卿城觉得可惜，却分辨不清到底可惜的是什么。
“异地，真的挺辛苦。”
电话那头的人闻言没接话，另问道：“什么时候开学？”
卿城愣了下，“13号。”想了想反问他，“你呢？”
“过年这几天走不开，年后就上班，李贺请了长假要回趟山东我这边肯定要忙一些。”
“哦。”
卿城下意识的点下头，眼睛却望着桌上的那本台历。
说好一个月至少见一次的，可是从上次短暂见面到过年，两人空闲的时间总是对不上就这样一拖再拖，若再算上年后的忙碌，估计这次要三个月见不到了吧。
三个月...
似乎这样的数字一直在刷新新的记录。
其实，相比别的异地恋他们应该很知足。他也不是非要见面不可，大概是对这段感情并没有太多的信心吧，所以急切的想一而再而三的当面确认，他们彼此是喜欢的。
“失望了？”电话那头的男声刻意的压低，循循诱惑般带着哄劝，“年后抽天时间去看你，恩？”
“不用。”话出口，卿城这才惊觉自己声音里带着情绪，掩饰笑笑，“没有的事，年后忙你也注意下身体。”
“卿儿。”纪尘忽然开口叫他。
“恩？”
“知道物理相对论么？”
卿城被他的神转折给转懵了，怎么突然讨论起来物理知识了？呆了呆点点头，“知道啊。”
“同一个物体，参考系不同得到的答案也不同。”透过话筒的声音有一种令人心痒的质感，“异地恋也是这样，相比Yin阳相隔，相比爱而不得，其实也不算太辛苦。”
绕了一圈原来是为了这个...
卿城觉得好笑，“你倒挺会安慰自己的！”
那头却没笑，顿了两秒认真道：“卿儿，再等一年。”
纪尘常常痞痞的坏坏的逗他，两人很少有这样严肃谈话的时候，卿城扯扯嘴角想找个话题岔开，却被对方突然打断。
“再等一年卿儿，一年后你毕业，你过来或者...我过去。”
手指在桌面无意识的画着圈，卿城并不搭话。
纪尘那边有公职在身并不自由，自己这边有父母牵挂不能远走，类似的话题卿城不愿谈，逃避也好，只觉得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