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一点事都经不得……”
燕子郗见他没生气,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将军,注意军心啊。人说食君之禄,就要分君之忧。马将军对将军中心耿耿,将军若什么事都不让马将军做,马将军心里该如何想?长久如此又如何利于军心稳定?将军若担忧马将军涉险,那就给他最快的马,最利的剑,让程霸放心追上来的同时,也最大限度保障了马将军的安全。”
燕子郗要蛊惑谁时,语气都放得格外轻柔。
他身上幽幽的冷香直朝陆沉峻鼻子里钻,陆沉峻特别不自在,他怎么觉得这人离他太近了些?虽然都是男人,挨得近没什么,但这人曾做过男宠,若是蓄意勾引自己的话……
陆沉峻望向燕子郗,却见他眼神清澈,气质温和,的确是在一心商议军中大事的样子。
陆沉峻心里那点紧张也烟消云散:“好,那就马将军前往诱兵,负责将程霸带到围鳌涧。”
计策成功,燕子郗低下头,嘴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衬着他的桃花眼,倒是绮丽极了。
陆沉峻现在忙着去布置围鳌涧,并没注意燕子郗。
绳索、陷阱、滚石……一切都准备就绪后,陆沉峻埋伏着等待马德全和程霸过来。
一炷香过去、两柱香过去……
根本没人过来。
陆沉峻大手握紧:“马将军久久未归,是否被程霸追上,双方正在恶斗?”
他心焦,道:“我得去救他。”陆沉峻爱兵如子,何况马德全是他父亲旧部。
燕子郗心知马德全此时已领着人走了,安抚陆沉峻:“将军大可不必焦虑。”他递过水壶给陆沉峻,陆沉峻看了眼,犹豫了下接过来一饮而尽。
这男宠……好吧,说男宠未免太不尊重,这书生为人倒是温柔细致,和军营里的大老粗都不一样。
燕子郗说话轻声细语:“此山不算大,地形构造也独特,若是马将军同程霸交起手来,那等兵戈声厮杀声定会在山间回荡。”实际马将军惜命得很,现在指不定带着人躲去了哪儿,燕子郗道:“现在没有厮杀声,恰恰证明马将军十分安全。马将军对将军忠心耿耿,又骁勇善战,将军只要在此地慢慢等候便可。”
没有人不爱听好听的,这便是谗言比忠言顺耳的原因。
陆沉峻在燕子郗的温言软语中,渐渐安定下来,大手也松开。
燕子郗静静待在他身边,气息如柔和春风,漂亮的桃花眼时而瞥一眼东方。
那是他们营帐的方向。
陆沉峻的坚持没有等来马德全,等来的是营帐处升起的徐徐青烟,以及树梢上,一个随风舞动的程字。
他们的营帐被程霸烧了!
陆沉峻目眦欲裂:“怎会如此,马将军未归,两军又没交手,程霸匹夫如何能悄无声息地寻去营帐?”
虽说大部分的军旅物资都是大军随处携带的,可是营帐被毁,对士气是个不可磨灭的打击。
燕子郗凝眉:“将军,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程霸一举烧了营帐,正是他们士气高涨之时,而我军低落,只能早些避走。”
陆沉峻咬牙,他一生中何尝未战就败得往后逃过。
他低声斥道:“走什么!只要程霸敢来,本将军就能守株待兔,把他歼灭在围鳌涧中。”他压着怒火:“你们书生又不懂战事,没事少在那胡说,乱本军军心!”
相比其他人,陆沉峻已经尽量压制怒气对燕子郗说话,然而在燕子郗听来,又是他被陆沉峻吼了一通。
反正现在陆沉峻是他砧板上的rou,燕子郗决定不再忍受他。
他捏着袖子,将水壶拿过手就起身,一见便知要离开。
陆沉峻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愣,伸手去扯燕子郗的袖子:“你在作什么!战场之上,是你能随便乱走的?我是主帅,未经允许,你又能随便离开?”
他本来就心烦,现在更心烦,简直不懂燕子郗一个男人怎么也能作成这个样子。
刚才就温温柔柔地待在旁边给自己递水喝,现在一言不合就要跑,简直……过分!没上没下!任性不守礼!视军纪如无物!
燕子郗冷脸,但还是极有素质地说话:“我一介书生,什么也不懂,在此也帮不了将军,未免将军烦心,我还是暂时离开。”
陆沉峻道:“刀剑无眼,一会打起来你又怎么办?本将军说过送你出去,就不会食言。只要你别非要上赶着找死。”
他说话一点都不好听,但是拉着燕子郗的手却紧紧的。
见燕子郗挣不脱了,陆沉峻才让人去召集其余将军。
孙成、李非……陆沉峻眼里聚集着风暴,嗓音低沉:“缺人。”不只马德全,还有几个将领也不见了。
今天的情况实在太奇怪,但陆沉峻从未想过是源于背叛,他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一时之间还没想好该怎么办。
燕子郗提醒:“将军何不令斥候前往打探。”得到陆沉峻的首肯后,燕子郗面对着这个高大却年轻的将军,以口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