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峰没想到是这种局面,他靠前一步试图解释:“淑梅,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
“啊……啊……”
女人癫狂地大喊,浑身筛糠一般抖个不停,仿佛莫大的恐惧要将她吞噬毁灭。
“小梅!”周澜捏着女人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你看看我,我在呢。”
可女人和头同时抬起来的还有眼神——她翻了一个恐怖的白眼,身子绷得挺直。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滚去请医生?”周澜大吼,同时把手伸进了淑梅嘴里。
等杜云峰飞车把周家的医生请来时,淑梅已经人事不省,而周澜的手指被咬的血rou模糊。
医生用纱布替换了他的手指,以防止抽搐的淑梅咬断自己的舌头。
医生推了一针镇静剂,并做了简单检查,确认淑梅没有受伤,一切都收拾妥当完毕了,才拿出纱布要给周澜包扎。
不过杜云峰马上凑过来抢下了纱布,“我来,”他说。
“不用,”周澜第一个反对。
不过反对没用,因为医生也不赞同,同样没用,被杜云峰的兵“请”下楼去了。
镊子夹着酒Jing棉,一点点把伤口蘸平,杜云峰一边细心的处理伤口,一边悄悄抬眼看周澜。
只见对方神情刺痛,眉心皱起,眼神中透出不耐烦。
“对不起。”杜云峰低着头说话了,他一手捏着周澜的手指,另一手撒着药粉,“我没想到这么严重。”
“你吓得是小梅,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周澜眉头紧锁,抬起另一只手焦躁地捏着眉心。
“当然不是和你说的,”杜云峰神色平静,声音却充满歉意,“我和你之间不需要说这个‘对不起’,但是我是没办法当面和淑梅说的,她很怕我。”
“她怕所有男人,唯独我例外。”周澜长叹了一口气,意有所指地说,“想想我之前也是太对不起她了,她都疯了,还认得我相信我,我怎么能再辜负她呢?”
“不辜负,就把自己也搭进去吗?”杜云峰系好纱布没撒手,直接握住了伤手。
“难道我还能给她其他东西吗?她还需要其他的吗?”周澜反问,试图抽回手。
杜云峰不放,紧紧攥住。
“别人需要的你就给吗?那我呢?我需要的呢?”他问。
周澜很回避这个话题,不愿意与他继续,于是低声说:“你放开。”
杜云峰不放,还得寸进尺的靠近了,把人往怀里拉。
“这是我家,你别太过分。”周澜推他,得到一点空隙之后,扭身就走。
杜云峰紧跟不放,把他堵在了储物间门口,推开门把人拥进去,他反手带上门。
“别喊,小慕安”他说,“你为什么总想躲我?你天不怕地不怕,不怕死不怕日本人,连自己不喜欢的人都敢娶回家,你怕我做什么?你告诉我,你在躲什么?”
储物间很狭小,都是扎成捆的书本,周澜腿脚不稳,便仰靠在了一堆杂物上,几本书散落在脚下。
“杜云峰,你要干什么?”周澜声音不高,却在奋力挣扎,楼下除了佣人,就是卧床的哑叔和年纪尚小的小宝,再有就是杜云峰的兵了。
“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你躲什么?”杜云峰拨开对方的手,整个人欺了上去,胸对胸,腹对腹,面对面,他喷着热气,他想亲近他,吞了他。
周澜被他压制,完全动不了,这才与他对上目光,他神情痛苦地看着杜云峰:“你要来强的吗?”
以杜云峰的本性,确实是这个打算。
而且周澜也是个正常男人,淑梅的身体状况显然是无法让他发泄的。
“不行吗?”他问,“哪道你不想要吗?”
周澜痛苦的一闭眼,杜云峰感到对方的手失去了力气。
这是任自己所欲为的意思吗?
只听周澜轻声说:“我现在没兵没权,如果四哥还在,哪怕只有他一个警卫,你今天都进不了门,杜云峰,你要干就快点,我不想小宝知道。”
杜云峰心里一凉,知道自己表达方式又错了。他突然想起贺驷和他说过
——“慕安在我身边,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很久都认识不到,你从不反思你做过的那些事,你真的不够了解慕安。”
这句话在杜云峰脑子里反复的过,到了这天,他忽然明白过点味儿来。
当周澜愿意的时候,自己的霸道是他安全感的来源,当周澜不愿意的时候,自己的霸道是他的痛苦。
他刚才逼问周澜为什么总躲着他,就是想听周澜说一句“我还喜欢你!”可是,他用了强制的手段,反倒逼得周澜想起了贺驷的好。
“我……”杜云峰一下子就泄气了,他的怀抱不再用力,而是变成了轻微的环绕,“我……不是要强迫你。”
周澜向后躲,狐疑地看他。
“黑四儿临终前见过我,他让我照顾你。”杜云峰的理智终于回到了脑子,他明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