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凉脸还是红的,指着石戍骂的时候特别……没气势而且翘出了兰花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都是装的!”
石戍继续装:“我刚刚怎么了?我刚刚只听见你骂我混蛋了,你再骂句我听听看。”
丁凉上前一把抓着石戍领子,恶狠狠道:“你找死是不是?”
石戍眨巴眨巴眼睛:“我怎么你了?你生气得脸都红透了。”
丁凉脸更红了,干脆就这么拖着石戍往外走:“我真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放你进来!”
“汪汪!”香菇蹲在门口,一张蠢脸无辜的望着丁凉。
丁凉没好气的骂道:“干什么你,还不滚开!”
香菇冲丁凉叫了几声,没动。
丁凉又开始气得脑门疼:“你是不是想我踹你?”
香菇还是一张蠢脸。
石戍开口说:“我觉得,它大概是舍不得我走。”
丁凉恶狠狠的瞪着石戍:“那我会把它跟你一起丢出去!”
石戍惊道:“我是无辜的啊,大凉!”
那句大凉叫得丁凉脸都绿了,当即不管不顾的拖着石戍往外走,香菇吓得蹿到一边,跟平菇两个一起好奇的盯着丁凉拖着石戍那副画面看。
石戍抬着一只腿,被拖得很辛苦,大叫着:“腿断了腿断了!”
丁凉看都看不一眼,狠心的直接拖到了门口,接着去拧门锁,石戍有喊:“蠢狗,你还不来救驾!”
香菇果真跟被开了窍了一样,冲过来咬着石戍的裤腿往里面拽。
丁凉推开门,看见那蠢狗狗腿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养了一年多了,结果是个白眼狼!
一把把石戍推出去,然后抓着香菇的狗链子,一人一狗一起推了出去。
“既然你们人狗情深,那就一起滚吧!”说毕,啪的一声狠狠的摔上门。
关门的那股大门甩得石戍额前的头发一飞。
果然是难啃的钢板,脾气真烈。
被吵了一晚上,终于安静下来,丁凉松一口气的同时却莫名的觉得房间有点太安静。
平菇跑过来,呜呜了几声,歪着脑袋看丁凉。
丁凉摸了摸它,轻声道:“该睡觉了。”
平菇呜呜的应了句,撒着欢跑回了它的狗窝。
丁凉喝了杯水,在慢慢踱回卧室。
始终觉得屋子一下变得太空,让人不习惯。
丁凉闭眼往床上一趟,可不知道怎的,脑子一直回想起的始终是石戍那张一脸痞相的脸。
*
最终丁凉昨晚还是没睡好,脑子一直回荡着石戍那些不要脸的话以及两次在浴室里看见的关于石戍身体的画面。
丁凉早上的起来的时候,默默的坐在床边想了一阵。
对于石戍,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他是同性恋,这点他在他遇见韩江临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但是他并不急着找个对象处。关于他自己是同性恋这个事情,他其实还有点膈应。
因为父亲。
二十岁生日那天,母亲跟他谈过一次话。关于他那个重来不露面的父亲。
故事很狗血。
母亲喜欢上的父亲,正好父亲当时急着找人回去应付家长,于是两个人就那么在一起了。后来母亲怀孕,说要跟父亲结婚的时候,父亲却跑了。等到母亲大肚子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跟另一个男人抱在一起亲嘴。
母亲当时什么都没说,觉得撕破了也没意思,反而更丢脸,就自己一个人回来,生下了丁凉。
听到这个时候,丁凉当时有点懵。
父亲,这个词语曾经是丁凉最大的渴望,但是没想到,他其实这样子的人。
母亲当时还握住丁凉的手,说:“将来你找恋人的时候,我希望你能认真的对待,不论是男是女,一定不能随便。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绝对不要暧昧。”
丁凉长这么大,没喜欢过人。那种见面脸红心跳,不见思念泛滥的感觉,他从来没体会过。
但是石戍似乎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可具体不一样在哪里,丁凉又说不出来。
于是丁凉想了很久,最后总结——石戍不一样在脸皮过厚,比丁凉认识的所有人加起来还厚。
想通这一点,丁凉通体舒畅的起床了。
开门的时候,门口竟然没有蠢狗的脸,这让丁凉有些意外,隔了一会才想起,昨晚他把香菇赶出去了。
丁凉抓了把头发,那不是待会得去要狗?
“汪!”一声狗叫,丁凉看过去,看见是守在大门口的平菇。
丁凉走过去,问道:“你在这儿干嘛呢?”
平菇呜呜了几声,刨了刨门。
丁凉拍了拍狗头,说:“想出去一会吧,等我洗个脸。”
平菇又叫了起来,不停的刨着门,很着急的要出去似的。
丁凉看了眼门,隐隐的听见外面的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