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搞不懂生意上呼风唤雨的好友怎么就栽在这小子手里了,换了自己玩不死他。
想替好友出口气的周子期示意弟弟停车,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拉住陈锦手腕,本就漂亮邪气的脸笑得满脸勾引,“陈锦,这么小的会哪请得动你?来陪这小子的吧?”
本就窝着火的方洵将陈锦向后扯了半步,刚走了一个前女友这又跑来个男人?就知道不该对这贱人太好。方洵见那只碍眼的手还是没挣脱,声音冷到在这炎热的海滨城市都能感受到寒意,“你谁啊?爪子松开。”
陈锦连忙主动抽出手,另一手安抚地蹭了蹭方洵手心,“子期,这么巧,来陪弟弟?”
对在场人全都熟识的阿慎知道哥哥又在使坏,努力探出头试图让一脸山雨欲来的方洵看到自己,“陈锦哥,方洵,要不要一起去兜风。”
于是原本悠闲的二人世界变成了四人行,希望这奇怪的排列组合能有个愉快的假期。
☆、番外:见岳父岳母?(误)家长
“我知道你总觉得我只会花钱没诚意,但这是你父母,见老人家礼数总是不能少。”
对从前陈锦那近乎包养的态度心存芥蒂,方洵一直抗拒陈锦送他贵重的礼物。
“你这何止是礼数。”方洵半垂着眼,看着塞满整个后座的各式礼品一脸无语。
软缠硬磨好久,方洵终于同意带他回父母家。尽管方洵父母已经逐渐接受自己,眼看快到地方的陈锦还是惴惴不安,他想起初次见面时那个神色紧张如坐针毡的妹夫,因为这个他还打趣过妹妹。
最后方洵只捡出了几盒补品两瓶酒。
方洵家在市中心的一个老式小区,格局宽敞的两室一厅装修得舒适温馨,充溢着淡淡的温情,一如初识的他。
陈锦颇擅长跟年长者打交道,方洵父母也稍稍卸下心防,试着接纳这个儿子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男人,一通对话下来把陈锦家境问了个遍。
旁边的方洵只能无奈地听着,如他预期一样,不论自己怎么叮嘱都会是这结果。这也是方洵一直不带陈锦来的原因之一,两人无论家世阶层都相去甚远。父母念书不多,只是为了生活努力打拼的普通人,不会那些婉转迂回的礼节,一切初衷皆是为了儿子过的好。
“我们都是粗人,可方洵不一样。他比我们强,他从小成绩就好,大了更是出息,把家里只有三四个员工的小生意发展成现在的规模,也许这些在陈先生眼里不算什么,却是我们老两口最大的骄傲,所以我们也容不得有人让他受委屈。”
“爸。”方洵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阻止父亲,要知道你儿子的一招半式可都是你对面那男人手把手教出来的,今天这台被老爸拆得猝不及防。
那话里方洵习以为常的骄傲和爱护却听得陈锦颇有感触。同时也庆幸,庆幸方洵最痛苦的那段时期有爱他的家人陪伴。
“小洵确实很聪明,很多入职场十来年的人悟性都不及他。而且伯父您放心,我一定负起责任好好待他,今后保证言听计从... ....”
“好了,还要不要开饭了?”实在听不下去,这段岳父嫁女般的对话方洵越听越不对味,开口打断,气呼呼将陈锦拉到一边重振夫纲,“好个言听计从,来之前不是让你多听少说吗,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结果当晚两人也没走成,面对方母的挽留陈锦顺水推舟地应了下来。
陈锦难得孩子气,对方洵房里每一个小物件都兴味盎然。
“你别介意,我妈成天跟邻居话家常习惯了。”饭桌上几杯酒下肚后母亲对陈锦彻底聊开了,竟然问出好多连方洵都不知道的事。
陈锦看着相框里小娃娃一样的小方洵正得趣,愣怔了下才会意,“怎么会,你爸妈挺好的,很耿直也很疼你。总好过那些表面风光体面,暗地里却把自己儿子当怪物的父母。”
见身后久久无回应,陈锦揣测是不是自己哪句话又惹方洵不高兴了,转身却见方洵眼眶泛红,嘴唇颤抖着,倔强地抑制着快奔涌而出的情绪,“他们凭什么这么说你。”
连忙回身装作没看到,陈锦对着另一张一脸烂漫的照片哭笑不得,心想在情事上你对我说的话可是只多不少啊,所以是只有你能随意欺负我,换了别人就不行吗?
两人关系最恶劣时那次也是,陈锦因为打电话不小心撞到个混混打扮的人,那人嘴里极不干净地带了几个器官,以陈锦的性子是不屑跟他冲突的,没想到忍不了的反倒是那个瞬间冲上去的小黑兔,“Cao你妈你再骂他一句试试!”陈锦吓得连忙挂断电话,方洵虽然床上荤话花样百出,平日照旧一派谦谦君子模样,这么直白的脏话更是头一次。陈锦上前遏制住暴走边缘满脸狠戾的小黑兔,扳开他过于用力而泛白的手,将那个被揪住的男人解救下来才避免一场冲突。
看着照片里那略带羞涩的笑容,明明是个乖巧的斯文青年,却被自己弄成了这么极端的样子。陈锦曾不止一次乞求这世上能有时空穿梭的机器,那他一定会回到那个时候,好好善待疼惜那个温柔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