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高贵在血脉和摄政王的身份。晋王却更深藏不露,又有苗疆公主在身侧,若非宁王不知晋王进京所为何事——只怕现在就要起了冲突。
“王爷如此年少有为,”这不,文以宁还没有感慨完,晋王妃已经主动对着宁王开了话头,“怎么不娶个中意的王妃陪在身边呢?”
这话说出来轻巧,倒像是一家人当中,长嫂关心自己的弟弟一样。
可惜,
晋王和宁王皆算是皇室,此话又是说在合宫宴饮之中,对象又是宁王顾诗心,百官都明白顾诗心当年是为何不娶妻,所有人都若有意、又若无意地看了看坐在小皇帝身边的文以宁一眼。
文以宁看了看晋王妃,这个女子今日穿的是——苗疆人圣典的礼服,一身银饰不说,在中原人看来已经是衣着暴露了,胸口开得缝儿都能将内里看得清清楚楚。
对此,晋王不在意,直说这就是苗女,还望众人能理解苗疆风俗。
晋王妃感觉到了文以宁的目光,回头冲着文以宁甜甜一笑,“怎么?难不成是妾身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怎么众位大人都用这般奇怪的眼光看着我、还有太后?”
这话真是说得一点都不圆滑,文以宁看了看晋王妃、又看着面色各异的朝臣,勾起嘴角一笑道:
“倒不是,王妃多虑,只是宁王爷他志不在此,况且又没有合意的女子罢了。”
晋王妃笑了笑,回头冲着宁王敬酒:
“原来如此,却不知王爷喜不喜欢我们苗疆女子?我倒是可以给王爷介……”
“不必,本王喜欢男子,”宁王面色不善地开了口,冷笑一声开口打断了晋王妃的话,“不需要什么苗疆女子,若是王妃愿意——倒是可以给我介绍几个英俊的苗疆男子。”
这话说出来十分扫兴,文景朝就已经是男后当政,桓帝喜欢男人就让朝臣们用了一段时日来接受,今日桓帝唯一的亲弟弟竟然也说出这样的话来——百官面色瞬息万变,好几个人欲言又止,都紧张地看着宁王。
“王爷只怕是吃醉了吧?”文以宁面不改色,转头来看着宁王,“王爷这话若是当真,那日后挑好的给王爷纳做男妻便是。若是王爷此话是醉话,就当我们没听过,权当席间一笑罢了。”
宁王看着文以宁,笑了笑,举起酒杯对着文以宁致意,“太后主子,我瞧着您这样的就不错,却不知——天下间,可还能找到这样的主儿?”
宁王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直把这话给说透了——当年的太子之争,最后如何落下帷幕,和帝、章献皇后、张家还有朝中重臣都在这一场权力的角逐之中牵扯颇深,锦朝向来立贤不立长,凌与枢还不是太子之前都唤作“大皇子”,凌与权则是二皇子。
原本两位皇子都是帝后嫡出,且两人在政论、治国本事上都算一等一的。无论是哪一个当上太子、成为将来的太子,对于社稷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两位皇子素来亲厚,就算二皇子不得皇后宠爱,也有和帝和皇兄的关爱。
若非是那年文以宁殿试入宫,凌与枢非要此人做自己的男妻——甚至甘愿放弃太子之位,才就此引发了两位皇子的冲突,让朝野卷入了太子之争,闹到今日依旧不能收场。
被宁王当众戳着痛处说话,文以宁笑、更面不改色地说道,“王爷谬赞,只是天下人都求长情,若是王爷有心寻一个相伴终身的人,还是不要拿人来做他人替身的好。”
这句话他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反正他已经将自己的本性坦言给了卫奉国,现在他不觉得对着宁王和百官需要总端着那么一副架子。
宁王没想到在言语上吃了文以宁一个哑巴亏,抬眼看着文以宁只觉得眼前这个十多年的政敌竟然眼眸深处有了不一样的东西,像是远处天空的深邃星辰和星海。
顾诗心皱起眉头来,还想要说什么,却又被晋王妃那个女人给打断:
“如此,也好,夫君——我想要留在京城,你说可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晋王夫妇,这个女人十分神秘,看向晋王的时候娇弱无骨,偏偏对着宁王和文以宁的时候,眼波流转叫人捉摸不透。
晋王妃突然说出这话来,晋王也不觉得唐突,起身来对着文以宁和凌风慢恭恭敬敬地拜下:
“太后、皇上,内子此次来京,原本就是想着见识中原的风土民情,本王有皇命在身——实不便长久的逗留在京中,若是能蒙皇上、太后不弃,留内子在京中多些时日,本王倒是也能安心了。”
群臣窃窃私语,当真是没有见过这种自作主张要主人留下客人的。
文以宁沉默,正思量间、晋王妃又开了口:
“若是太后主子不答允呢,也没甚关系,妾身用自己的身份在这京中走走便是了——方才听闻宁王爷说了他中意男子,我们苗疆没有这样的习俗,妾身也想看看。”
“何况,”晋王妃又补充了一句,“锦朝皇帝都能迎娶一个男人做妻子,妾身倒觉得中原民风比我们苗疆要新奇呢。”
晋王妃拿话来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