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借”来的眼睛打开了门,偌大的工厂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机器运转的规律声音。
他进入控制室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那些规律的让人忽视的机械音却突然停了下来,四周寂静的连心跳声都听得见,等他眼睛适应黑暗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脚步声。
“出来。”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响起,直指他所在的方位。
“都跟到这里了,别这么冷淡嘛~”
狡啮慎也全神戒备,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直到白发的青年完全从黑暗中走出来,他在看到对方全貌的一瞬间按下了扳机,也就在一刹那,一把锋利的匕首飞过来撞飞了他的手枪,躲过子弹的白发男人身形很快逼近,狡啮慎也叠起双臂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他趁着后退的机会准备捡起的手枪却被早一步发现他意图的男人踢走,对方笑望着他:“打架的话,还是用拳头决胜负更过瘾吧。”
狡啮慎也眉头一凛,毫不留情的回击了过去,两人的单打独斗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人从中打断。
半路杀出来的短发女子跑近,眼角扫了一眼狡啮慎也,冲一旁白发的男人道:“槙岛圣护,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做无畏的反抗,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可不一定。”
微笑着的男人突然将手里的飞刀扔向了常守朱,在狡啮慎也去救常守朱的时候朝着大门跑了,宜野座和征路智已想要挡住他的去路,可惜手枪发挥不了作用,对方的速度更是快到惊人,侧身从他身边闪过的时候居然还能灵敏的推他一把,宜野座重心不稳,脚步一划,失重的感觉立刻袭上头顶,等他从变故中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吊在了半空,上方的征路智已拼命的拉住他,身体几乎探出大半个身子。
男人的身体几乎随时都会掉下来,宜野座眼底的冷静已经消失全无,他冲着头顶上方的男人喊道:“放手!”下面是复杂的机械部件,两个人掉下去轻者重伤,重则死亡。
征路智已嘲讽的笑了笑,满眼的苦涩:“哪有放着自己的儿子去死的父亲啊,作为一个父亲我已经很不够格,自责已经够了,痛苦就算了吧。”
“你……”宜野座被噎的说不话来,这时候一只手随着他父亲一起抓住了他的手臂,是追击槙岛圣护折回来的狡啮慎也。
灰爬上停在外面的车,开向了麦田中那唯一的一条路。逃出来的时候,肩膀上被狡啮慎也打了一枪,血流不止。他还无暇顾及,车就被人爆胎了,失控的货车一个急转,然后翻倒在了麦田里,金色的麦子被滑出去的货车压出了一大块空地。
一直趴在车后的常守朱被甩了出去,趴在麦田里,浑身上下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她看着男人从车下面爬出来,并不比她好,身上都是血,她想举起枪,可惜连神经末梢都无法动弹。
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做,转身走掉了。拖着残破的身躯,在她惊讶的目光中,狼狈的走远。最后看她的一眼,让常守朱无比不安,可是她却不明白这份不安从何而来。
狡啮慎也追过来将她抱回路边,放下她时,常守朱紧抓着了男人的手臂:“不要杀他。”
男人没做声,将她手里的枪拿出来,也转身进了那片麦田。
地上的血迹撒了一路,狡啮慎也沿着血迹走,直到看到那个跪在山坡上的男人。对方背对着他,仰头看着天空。
太阳快要落山了,蓝天被橘红色的替换掉,万里苍穹都是那过分艳丽和温暖的颜色,风吹麦浪,涌起金色的海洋,世界在那一刹那温暖的不可思议。
他张开双臂,贪恋的感受着那些从他脸颊上掠过的温暖的风。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个普通人会是什么样子呢,在父母的关爱下慢慢成长,然后和所有的孩子一样去上幼儿园,小学,中学……直到大学,有过青春的叛逆期,会闯祸,会有人原谅我,会迷茫,会有人开导我……牵过女孩子的手,认真的谈过恋爱,会和相爱的人结婚,会有自己的孩子,有一份普通的却能养家糊口的工作,可爱的孩子,体贴的妻子,迟暮的父母……那样的人生,一定很不错吧。”
男人低哑的声音在风声里响起,听起来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狡啮慎也唯一能听清的,只有最后男人嘴里嘲弄冷漠的笑声。
“事到如今,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你的本质决定了你不可能拥有那些,你是个失败者,并且没有回头路。”
“呵呵~说的也是,我不过开个玩笑罢了~”男人垂下头来,目光平静的穿过山脉,“如果死在你的手上,也不失为一个满意的结局。”
“嘭——”
枪声响起。
白发的男人像坠地的风筝,缓缓落地。
太阳终于堕落在群山之中,这个世界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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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不能改变
只要找到那双眼睛
就能看到不为所知的国度
只是想要守护你
仅此一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