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你么？”
另一头凌清远房间的灯也
“……哦。”她盯着他没有弧度的凉薄唇角，觉得自己还是有些自讨没趣了。
结果脸色臊红了半天，手上依然一动不动。
她听见他微沉的呼吸。
“要睡了，累。”他索性两个答案都给了。
指尖循着指缝岔开，与她十指交缠。
他拉下她的手，也没费什么力气。
“张开。”低低入耳的诱哄声，薄唇久违的温热一点点落在她的指间。
她走出房门的时候，凌清远抬眼看了下她的方向。
“要睡了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随口问，“夏令营累不累？”
“你要问哪个？”
每一步都踩在怦咚怦咚的心跳上，好半晌她才挪到了两人相对的房门口。
她下意识按住了唇，猛摇头——不是矫情，只是这个头一开就没完没了，她也没自信能控制得住自己。
“不是要睡了么？”
“快出去，现在这样被看见就糟糕了。”她举手推了推，那动作轻得就跟挠痒一样。
凌思南从台阶上走下来，像幽灵似的飘过，假装是为了去卫生间洗漱。
“二十八天十三小时十七分。”
“好久不见，姐姐。”
然而今天不是解释的时候，爸妈都在。
“他们要是看到我们这副模样，我说什么好话都没用。”凌清远身子微倾，额头抵在她额际，托在她脑后的右手，深入她的发间。
老天果然不公平。
唇上是他的味道，她却迷醉地睁着眼，觑向斜上方禁锢自己的，那只属于少年的手，脑海里不着调地想……
清远站在床边，正在收拾行李箱的衣服。
等她再从卫生间出去，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父母卧室的灯亮着。
没有锁。
那只抵着他胸膛的手被他捏在掌心，顺势摁在了门上。
怎么这个人身上，就没有一点不好看的地方呢……
呼吸声在这一秒交融，粘滞了时间的脚步。
一听到“澳洲”两个字，凌思南就心惊胆战，又想听，又不敢听。
者不好，顶多是淡漠，毕竟去夏令营之前，他似乎和爸妈还在冷战。
一声轻笑。
好像皮肤晒黑了些，但不明显。
手骨也很漂亮。
一个吻落了下来。
凌思南低下头，语气里遮掩不住的失落：“那你早点睡。”
亮着。
凌清远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侧目，桃花眼抿成寡淡的一条线。
双唇相接，交颈辗转了几次，气息渐渐粗重起来，仿佛在彼此的口中交换呼吸。
多半是说夏令营里的项目，和去澳洲的事情。
良久良久，她的呼吸随着胸口起伏，才慢慢地、轻声地嗫嚅——
“嗯？”
和她……
“姐姐……”他懒洋洋地偏头，舔过唇珠，声线又压低了几分：“想吻你了。”
掌心略微施力，让她抬起头。
“欸？”
“你看。”
大概也在冷战。
弟弟的手好大。
清远本来就比她高十多公分，这居高临下的一个吻，让她不得不被迫仰着头承受。
门被蓦地推开，她往后退了两步。
还没站稳脚跟，一只手臂就顺手圈住了她的腰，转身将她捞进怀中，后背抵在门板上。
也就借着这短短的时间，能近距离看他一眼。
头发也稍微长长了，自然垂落的刘海遮住眼，回首轻眄，能瞄到他原本修长的后颈也被发根覆盖住。
她的手抵在他胸膛，T恤下是他的温度。
而他一边含着她的唇瓣吮吻，一边把她的手打开，按着她的手紧贴门板。
堵在掌心后她的声音朦胧不清：“……爸妈……”
可是她还尚存理智，她还记得这不是深夜，她还记得他房间的灯亮着，她还记得父母没有睡。
眸子很快垂下，仿佛刚才那个举动只是瞬时的反射。
“爸妈哪有我重要？”
门阖上的声音不算轻，凌思南咯噔了一下，紧张得收起下巴盯着他的。
再然后她就进了卫生间，只能听到外面断断续续传来的谈话声。
胸腔里的空气都被他吸走了似的，快速地上下起伏，无论怎么样都觉得缺氧。
旋即走向自己房间。
回头打算关门的那一刹那，一阵阻力传来。
凌思南脸霎时红透了：“好好说话，爸妈还在的。”
“要是不想的话，你推开我。”
两个人的距离太近，近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鼻端，加剧了她急促换气的频率，心跳一阵阵，乱了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