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时候,学院里举办了一次戏剧节,本来定下了要演莎翁的,但关于这部悲剧,西方有许多玄而又玄的说法,说它会给主演带来厄运,而不少有名的演员也的确在演过之后遭遇意外,所以大多数人都有所忌惮。再加上原定的男主角突然发生意外,要住一个多月的院,这下就更没人敢接下这个角色了。
楼逸之从来不会把这么玄乎的事放在心上,恰好学生会主席不知从哪里听来他是个有经验的演员,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来找楼逸之出演此剧,他就顺势同意了。
谁知演完之后,楼逸之莫名其妙地受到了诸多追捧,在整个学院里都小火了一把,许多人都想结识他。楼逸之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应对起来自学生们的热情与好奇时也不算吃力。他行事低调,也不参加什么娱乐活动,学生们见这个长相英俊演技过人的“同学”如此不合群,激情也就慢慢消退了。
楼逸之过着三点一线的平淡生活,每天最期待的是就是和楚远视频通话。然而他在国外一派清闲,楚远却要直面许多压力,再加上时差,两人联系的次数也不多,且越来越少。
楚远虽然侥幸躲过了这次的舆论攻击,可心理上却承受了更大的压力。他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接任何电影和通告,像是完全放弃了明星这一身份。楚远不顾一切地打压秦钊和他的公司,几度将盛世集团逼得只能抛售股份。他心狠手辣、不近人情,更丝毫不在意秦钊的威胁,疯了一般只想报复。
在针对秦钊和盛世的不止楚远,还有楼敬川。虽然他们兄弟俩明面上闹得很僵,但楼敬川到底还是不忍心,私下里为弟弟做了许多事,现在舆论如此平静,当中就有他的手笔。楼敬川和楚远像是约好了一样,对盛世步步紧逼,而盛世内部也不甚和谐,所以两个月不到,盛世集团这个原本令人敬畏的庞然大物便骤然倾颓。楼敬川还凭借过人的手段挖到了许多他违法的证据,直接将他送进监狱了。对此,楚远一直冷眼旁观。
楚远本来做好了秦钊会爆出整张照片的准备,然而直到他最后锒铛入狱,他都将照片藏得很好,准确地说,是将照片上的楚远保护得很好。秦钊被警察带走之前,深深地看了楚远一眼,那眼神极复杂,难过、痛苦,又掺杂着些许快慰与解脱。楚远目送他被警察带走,头也不回地走了。
亲生父亲落得如此下场,他既不愧疚也不痛心,只觉得畅快淋漓,可痛快过后又觉得有种难言的空虚与失落。这场所谓的复仇好像毫无意义,因为楼逸之依旧远在国外,离他那么远。
当一切尘埃落定,楚远反而陷入了茫然与无措。他已经如愿扳倒了秦钊这座大山,现在他在商界的地位也不容小觑,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他却并不感到满足。他常常会发很久的呆,有时候猝然回神,就会被席卷而来的空虚感淹没。
楚远想了很久,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给张景然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张景然听起来不情不愿的,“干嘛?”
楚远毫不在意,认真地说:“张总,我想学演戏。”
“……”张景然磨牙,“你以为我是安西教练啊?”说完就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楚远没能理解他的梗,却锲而不舍地又打了好几通,严肃地表达了自己想要系统正规地学演戏的心愿。
张景然很不耐烦,“想学就学呗?难不成你还请不起老师?”
“我想请您帮我引荐一位好老师。”
张景然沉默片刻,“你应该找逸之帮你,他认识很多优秀的老师。”
楚远下意识地回避了他的提议,“张总,劳烦您帮我安排一段时间的表演课程吧。然后我会自己投资电影,赚了算公司的,赔了算我的。”
这一次张景然沉默的时间更长,就当楚远以为他要挂电话的时候,他突然淡淡地说了一声“好”。
楚远愣愣地道了谢,挂掉电话之后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他已经逐渐拥有了想要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实力,现在甚至连楼敬川都不能随意拿捏他了。可是他扪心自问,发现自己还是想要在楼逸之最热爱的行业里与他并肩。
所以,他也要拿一个影帝。
拍过与后,他已经渐渐摸到了演戏的门道,可是短板依旧很明显,因为他没有受过正统的训练。楚远自认不是演戏方面的天才,做不到靠悟性演活一个角色,包括之前演的李求是和叶安也是因为有楼逸之不厌其烦的引导,他的表现才勉强让人点头。
楚远细想,要是他想拿影帝这事儿说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笑掉大牙,即便是他自己也心里没底,倒不如考虑一下贿赂电影节的评审,还能多几分把握……
楚远赶紧把这大逆不道的想法压下去了,他想拿影帝是为了在楼逸之面前证明自己,而不是为了“影帝”这一虚名。况且,他是否实至名归,楼逸之一眼便能看出来,根本没有弄虚作假的必要。
如此下定决心之后,楚远真的开始认真学习演戏。张景然帮他找来的老师们都很专业,楚远将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