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腰试探轻唤,“绒花?”
猫咪又叫一声,仿佛呼应褚浔的呼唤,抬起一只前爪搭在褚浔伸过去的手掌上。
“绒花!竟然真的是你!”褚浔又惊又喜,当即双膝触地将绒花抱进怀里,“你怎么也出国到这里来了?小辰哥不养你了吗?现在跟着谁?新主人对你好吗?习不习惯这边的气候吗?想不想国内的家?”
褚浔转瞬化身猫奴,揉着怀中的猫咪喋喋不休,全然不顾绒花能不能听得懂。
一人一猫,你喵一声、我回一句,正自聊得热火朝天。头顶忽然响起一道略微苍老的男声。
“抱歉打扰了。请问,是褚容褚先生吗?”
突然被人打扰,褚浔还未回过神,抱着绒花怔怔抬起头。只见一个六十上下,眉眼慈祥的男子向他伸出右手,微笑道:“你好。我是惊辰的二叔,傅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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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沄的住所就在附近,步行到街心公园只需二十多分钟。褚浔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被傅沄说动,随他回家又喝了一杯咖啡,顺便听到一小段不知属于谁的,故事一般的,散落在旧年时光中的往事。一小时后,褚浔起身告辞。傅沄问褚浔想不想见一见傅惊辰,“辰辰就在纽约修养。褚先生如果有意,我可以直接带你过去。”
褚浔静了一静,问:“他说过想要见我吗?”
傅沄微微皱了下眉,保持了沉默。
褚浔便道:“不用了。等他想通再说吧”绒花又在褚浔脚边打转。褚浔抱起他,脸孔迈进猫咪柔软蓬松的皮毛,“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来时晴空无云,去时冷风乍起,依稀有冰凉的雨丝飘落。褚浔没有打车,一路低头往酒店方向疾走。脑中有无数画面在闪回。一时是刚刚傅沄对他提起的往事,一时是中的某一幕场景。褚浔浑浑噩噩,控制不住奔逸狂乱的情绪。他在闪回的夹缝中一遍遍问自己:如果他与傅惊辰是那段往事中的主角。傅惊辰突然罹患绝症,而他全然不知情,仍在坚持与傅惊辰决裂。当傅惊辰得知自己时日无多,千里迢迢飞回国内去见他最后一面,他究竟会不会见?
如果他心冷如铁,对找上门的傅惊辰视如陌路,当傅惊辰去世后方才得知真相,他会不会心痛悔恨?
如果当傅惊辰已在地下安眠,他才又后知后觉,先前傅惊辰坚决与自己分手、与旁人结婚,或许正是因为发觉自己已身患绝症而做出的设计,只为提早将他推开。那么,他又会不会痛不欲生?
他会不会时刻被烈火焚心?会不会对早逝的恋人又爱又恨?爱他深情又恨他深情。会不会像一道无依无靠的幽魂,在尘世间不断寻找傅惊辰的影子,而后赎罪一般,对那道影子呵护备至?
无论追问多少回,褚浔仍无法给出答案。中的女主角,同样没有给出明确答案。但若将假设中的自己换做傅惊辰,再将傅惊辰换做乔伊,所有抉择瞬间明了。只因这段往事的主角,原本便是傅惊辰与乔伊。
纤细雨丝凝作豆大的雨滴。褚浔在冷雨中用手机登录邮箱,点开初雪的地址,发送出一封注定不会有回信的邮件:是你吗?小辰哥。
第155章 第 155 章
五月,首先在新加坡上映。待暑期档正式拉开序幕,在内地公映的引进手续也已办理齐全,得以准时在预定档期上线。褚浔提早回国,马不停蹄跑路演。上映一个多月,他的行程横跨大半国土。二线以上的城市,褚浔大都跑了一遍。电影下映时,褚浔瘦了足有十多斤,身形更显消瘦骨感。好在电影成绩尚可。国内外前后上映总计七十二天,票房总额达到6.3亿。算不得多么令人惊叹的成就,影评亦有好有坏。但作为新手导演初试牛刀的小成本青春爱情片,这份答卷已远远超出合格线。且在内地公映第一日,叶导便曾亲自打电话向褚浔道贺。褚浔不敢妄想那是叶导对自己的肯定。但他想,作为叶导的半个徒弟,他这份成绩单,至少没有让叶导觉得丢脸吧。
下线后,褚浔终于可以喘口气。他不仅是的导演,更是关键投资方之一,除此之外,还有一重新晋金樽奖影帝的光环在身。三重身份,便是三重重压。褚浔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票房一经确定,褚浔即关闭所有通讯联络方式。不考虑新的工作、不接受任何采访,便是好友的聚会邀约也一概不理。足不出户窝在公寓,一心一意吃喝睡觉休养元气。
褚浔闭关期间,外面世界依旧热闹喧嚣。先是傅惊辰伤愈回国。未及公开露面,便有消息传出,傅惊辰递交辞呈,辞去其所担任傅氏集团及云天影视所有职务。紧随其后,余怀远等一干云天高层亦陆续离职。如傅氏这般庞然大物,一举一动都会牵扯市场神经。这般突兀而重大的人事变动,不出意外引发股市连日波动。这似乎是一个信号,预示着傅氏内部一场严酷的权力更迭。某些“内部”人士甚至私下传言,傅惊辰已成傅家弃子,失去了所有继承权——包括获得股利与分红的权益。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流言之外真相仍不知所踪。这番商圈地震余波未平,娱乐圈不甘寂寞,同样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