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它的背,拍拍它的耳朵指了指正峰的地方,翎兴奋地摇了摇尾巴,呼哧一声蹦上了天,险些从它身上被掀下去的我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恶狠狠地掐着它的脖子让它降低一点,才维持着异常稳重的形象稳稳地站在正峰最顶端。
暗戳戳的给自己拍了一张扩音符,我清清嗓子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带一点怒气开口:“都别吵了。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但是夜尘这一脉还没死绝!想要争那个掌门的位置,先跟我打一场再说!”
地下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山顶的风撕扯着我的衣衫下摆,我反手慢慢的从腰间抽出涅槃,手上到剑尖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将本来有些柔美的剑身衬托的威严无比。听着底下人的惊讶声音,我笑一声:“这么多年镇压妖孽的功德我还是有一点的,就是不知道你们谁,能接住这一剑?”
我俯视着他们,声音带上了一点狠戾:“当初我师父提议让人去镇压困妖阵,没有一个人上前,最后是我开了口,你们灰溜溜的缩在我身后享了整整十年的清福。怎么?今天有了好处,你们就这么奋不顾身一马当先屁滚尿流的来了?”
底下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出声,我跃下顶峰来到议事厅门前,手持着涅槃挡在所有人身前,微仰起头不屑的看了一眼乌压压的人群,冷哼:“现在掌门不在,我玉九便是掌门,若有一个敢说不字的,过来试试我的剑!”
“很好,没有反对的声音是么?”我一一扫视过在场的每个人,还剑入鞘:“现在山上无事,你们退去吧。”
身后sao动了一阵,然后慢慢清净下来。我不放心的在议事厅前画了一个符阵,以便自己能实时掌控住所有发生的事情,才身心俱疲的回到竹林,却发现竹林中一片安宁和乐,念君正躺在留千怀里看着低头削一个兔子形状竹玩具的夜尘笑得双眼弯弯。我静静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那里的氛围太过美好,美好到……我觉得我的出现就会是一道瑕疵。
来到竹林中,一眼看到一只狐狸惊慌失措的在里面东跑西窜,我打出一道寻妖符却发现符纸只是在那里团团转没有半点动作,不是妖么?我走进去俯身抱起那只狐狸,将它轻轻地放在竹林外,狐狸回头看了我一眼,转过身飞快的跑开。
“你为什么在这里?”夜尘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转过身静静地看着他,他见我不回答,又问:“我叫什么?你应当认得我。”
“夜尘,你叫夜尘。”机械似得回答着他的问题,思绪却早已跑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原来他也不是那么寡言少语的人不是么?那之前面对我的时候恨不得一个字就回答我的原因……是不想见我对吧?已经那么惹人厌烦了吗?
“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勉强笑道:“没什么,在想今天晚上喂那两只吃什么。”
他点点头,在我身后站定。我被他的存在感搅得自己心烦意乱,回过头瞪他:“你在这里杵着干什么?不进屋好好养伤是准备给我的竹林增加一个雕像还是增加一具尸体?”
他不动,看着我很久,突然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只觉得我必须在你身边,无论何时何地。”
我咧咧嘴:“哟,失了一次忆学会说好话了?看来这失忆失得不赖,下山还能忽悠几个大姑娘小媳妇的……你干嘛?”
我动动肩膀想把肩上那死皮赖脸赖着的人甩掉,整个人有点懵,这……转变的太快我有点接受不了,这还是之前的那个人吗?
他直起身一脸严肃:“留千告诉我这样你会高兴。”
我抽了抽唇角,是会高兴,可是前提是我肩膀上趴着的得是翎那只蠢货啊!老大你醒醒!这不是你的风格!
我叹了口气转身面对他:“以后留千的话不要信……还有,我不是说过了么?你只能听我的。”
他点点头:“那以前什么样。”
以前啊……我看着他的脸,有些恍惚,多久没有这么正视过他的眼睛?都是低下头逃亡一般的离开,生怕那些卑微的感情被他轻而易举的看了出来,都是冷漠的应付他的只言片语,生怕说得太多那语调会被他听出可望不可即的感伤,都是擦身而过的巧合,生怕他会察觉我在暗处悄悄望向他背影的眼神。
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习惯了一次又一次的相逢陌路,如今面对失忆的他我竟说不出话来,和他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我猛地回过身假装不耐烦的摆摆手:“谁有那闲工夫跟你说这些?现在这个时辰你要去练剑了,接住你的剑!”
他接住我扔过去的剑,看着那把冼墨,慢慢的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然后移动到剑柄上,握住,拔剑——
冼墨剑的锋芒刺痛了我的眼睛,然而我仍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刚刚他的眼神几乎让我以为他已经恢复记忆,和以往一样的沉稳内敛,还带着几分生人勿进的威严。可是等他抬起头的时候,我只能怀疑刚刚看到的一幕是我眼花的结果,明明还是那个平静似水的眼神,眸底的所有情绪都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似乎透过他又看到了很久之前躺在路边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