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门,就从侍卫手中接过一封信。
莫回川的来信。
诺煦立刻走到书房,拆开信,凝视着信里头苍劲的笔迹。不过是几行字,他焦躁了近乎半个月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没有什么比得上莫回川一句平安重要。也因为如此,诺煦过了很久才把信里提到的事看进眼里。
他走到书桌前,磨墨,摊开一张白纸,执起笔,回了一封信给莫回川。里头没有上款,其中一句是:“万里婵娟照人圆”,落款是“东君“。他把信封好,就交到侍卫手中,让他快马送到鹿邑。
天色还湛蓝得很,不过时间已经不早了,再过一个时辰太阳就要下山,但是相约好的人还没有来。此时彭梓瑶已经穿戴好了,衣饰都是淡色为主,脸上也只画了一个淡妆,不像是参加宫宴,但诺煦却是理解的,这已经是她所能做到最浓重的装扮了。
他起来把她扶到座上,“永霆还没有来,多等一会儿吧。”
“王爷,艺王不会来的,我们还是过去艺王府一趟,亲自把人接进皇宫吧。”
诺煦自然明白彭梓瑶的意思,这也是他先把永霆约在这里的原因,没想到永霆还是如此坚决,可这个宫宴并非永霆说不愿意去就能不去的,淮钧要上演一场兄友弟恭的戏,怎么缺少得了他们两个兄长呢?
他对彭梓瑶点了点头,说:“本王去去就回,你在府中等我吧。”
“还是一起去吧。”彭梓瑶坚信不疑地说:“王爷,妾身能劝服艺王进宫。”
“好,但总得让本王洗把脸,更个衣吧?”诺煦一脸等待彭梓瑶应允才行动的模样,看得她笑了一声,也看得周围的奴婢好不欣羡,心想想望王这样的如意郎君,世间又能有几多个?
诺煦换上了一套暗蓝绣金丝的华衣,与彭梓瑶一身淡蓝并排在一起,倒是相衬得很。他们备了马车,从城东的望王府赶到城西的艺王府。
两人匆匆来到艺王府,老公公马上出来迎接,“小人参见望王爷,望王妃。”
“老公公请起。”他们到了前堂,坐到客座上,再说:“快把你家王爷请出来吧。”
听及此,老公公脸上就露出了难色,然后说:“王爷说了,谁都不见……”
彭梓瑶打断道:“哥哥嫂子来了也不见?老公公,世间哪有这样的规矩?你去请艺王,他一定会见我们。”
“小人这就去。”说罢,老公公就急步往永霆的寝房去。
诺煦看着他匆忙的背影,不由来笑了一声,夸奖道:“还是瑶儿你好魄力。”
“王爷见笑了。”彭梓瑶简单应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一双眼只是盯着地板,却是意外的坚定。
等了一会,永霆果然出来了,却是伴随这一身酒气出来。他从脖子到脸都是红的,看来喝来一个下午,酒气也呛得诺煦不舒服地咳了两声。
“皇兄,那个鬼宫宴我是不会去的,中秋佳节,我要留在府中陪着明珞。”永霆醉醺醺地坐到座上,口不择言地说:“谁要与那个好弟弟团什么圆,他团他的圆,我团我的圆,你们走吧!”
“把解酒茶端来。”诺煦沉下脸命令。
永霆却叫住了人,说:“解什么酒?皇兄,我与明珞过节,你别捣乱我们。”
“端来!”诺煦喝了一声,那奴才不敢再留一步,马上去预备解酒茶来,剩下老公公与他们三人,他斥责道:“虽说这里是你的王府,但你成什么模样了?”
“艺王、”彭梓瑶盯着永霆,赶在他出声前先说:“贤王在宫中,可不是在艺王府。”
凉薄的话是最好的解酒药,永霆一下子就清醒了一大半,先是悲哀地想起明珞早就被送回皇宫,后是愤怒地噔向彭梓瑶,她竟敢拿这件事来说事?
诺煦则在永霆发作脾气前喝道:“瑶儿!”
“艺王,我也进宫,你以为我们为何进宫?”彭梓瑶直视着永霆愤怒的眼睛,却见他眼中的愤怒慢慢褪去了,双眼也变得清明。
这一句话由诺煦来说的话未必足够说服力,但彭梓瑶忍受着丧父之痛,参见宫宴,难道是为了那鬼的团圆吗?不是。那么他独自躲在王府,又团圆得了吗?不能。
同时间解酒茶端来了,永霆上前直接拿过解酒茶,一喝而尽,然后就回到寝房更衣。
“瑶儿,还是你有办法。”
“不是瑶儿有办法,是王爷不愿意用而已。”
“难为你了。”诺煦苦笑道。
“你我都难为。”彭梓瑶把手搭在诺煦手上,说:“王爷,我如今只有一个心愿。”
“本王知道。”
两个人一句大一句的说着话,等待永霆把自己梳理干净,换上衣服。天色初变黄时,永霆就穿着一身黑衣来了,诺煦皱了皱眉,到没有说什么,接着命令老公公为永霆预备好马车,三人就出发到皇宫去了。
此时皇宫已经张灯结彩,他们在宫门前下车,正好碰上了范绍谦。范绍谦与他们打了两声招呼,就满怀心事地走了。诺煦以为他不想在皇宫与他们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