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
Bucky的视线和他对上。
Steve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滑动。他无法从那双眼睛里判断出明显的情绪,所以他仍然不敢太靠近,尽管他迫切的想要那么做。但是Bucky直到现在还没有动手揍他,也没有掉头就走。这也许意味着Bucky还愿意听他说话,或者……
盾牌掉在石块上的清脆声响。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穿戴着自己制服的男人走过来,用那只硬梆梆的机械手抱住了他,将脸紧贴在他的耳朵上,温热的嘴唇蹭过他的后颈。
Steve...
像叹息一样又深又长的呼吸声。
如果Bucky想要再次用刀子捅穿他的胸口,他大概也绝不会松手放开。在Steve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他的手臂已经用力搂住了Bucky主动靠近过来的身体。
而且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的喉咙干涩,整个人都在微微的发抖,掐在Bucky腰上的手指快要抓破制服布料陷进rou里。
当Bucky侧过脸来摩挲他的嘴角,吻住他的时候,Steve的一只手掌从他的脊柱滑上去用力按在Bucky脑后,凶猛吞噬他的嘴唇,暴烈又脆弱地与他唇舌激烈交缠。
金属手指狠狠的拽了一下Steve的夹克后领。
然后垂落下来,紧扣在Steve的屁股上,和他腰胯相抵。
“好吧,你赢了。”
通讯器里Clint叹了一口气。
“十五美分。”
Natasha略带沙哑的嗓音,听上去很无聊。
“带手机了吗?”
静默。
“我想拍几张照片,这儿风景不错。”
静默。
“……当我没说。”
======
Bruce经过餐厅的时候,看见橱柜附近亮着灯。
他摘下眼镜擦了擦,再戴上。
“你可以试试用温度更高一点的水,这是二阶段nai粉,它的配方比之前的那种会更浓稠一些。还有搅拌工具。不,不需要加那么多,他还没办法消化呢。”
Bruce笑,帮助对方将nai粉很快的冲调好。
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陌生的技术活儿,尽管小家伙已经离开他的工作室有大概一周的时间了。不过现在夜晚通常都是Steve起来做这些工作,他就撞见过好几次。而且,说真的,Steve在这方面可熟练多了。
Bucky裸着上身,大概是匆忙套上的一条运动裤,赤着脚。稍微长了一点的头发用皮筋随意绑在脑后,前额一些凌乱的碎发散落,半遮挡住他的眼神,但Bruce还是能从他抿得紧紧的嘴角看出他的挫败。
“我做的糟透了。”
Bucky叹气,然后举起nai瓶对他笑了一下。“我会告诉Steve这是我自己冲的,根本一点儿也不难,是吗?”
“当然,我的手一直插在口袋里。”
Bruce配合的点点头。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睡裤,那上面一个口袋也没有。
“也许我该回去换条裤子。”
他耸肩。
Bucky眨了眨眼睛。
“紫色的?”
Bruce低笑出声。
“不,我当然还有其他颜色的裤子。”
他看见Bucky一手拎着nai瓶,身体很随意的半坐半靠在流理台上,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向,于是他也走过去开始清理池子里的咖啡壶,帮自己和一会儿就会梦游过来的Tony煮咖啡。
“我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也总是做噩梦。”
过滤咖啡粉的时候,他开口说。
“那时候我刚离开塞尔维亚不久,在卢旺达,通讯和交通都相当闭塞又混乱的一个镇子。没人会顾得上多看你一眼,我以为我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Tony喜欢过滤得很细的超浓咖啡,他觉得有点苦。但还能下咽。
“事实上我根本睡不着。每一天结束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庆幸,就像打破了一个新的纪录,紧接着,我就会开始担心第二天自己是否会突然失控。最可怕的是,没有人来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做。如果我失败了,那些梦里的灾难就会变成真的。”
咖啡机发出单调的嗡嗡声。
“你的灾难已经过去了,Buck,它们以后也都不会再发生。你比我幸运很多。”
“那么,我造成的灾难呢?它们永远不会过去。”
“它们已经过去了。”
Bruce关掉电源,从咖啡壶里倒出一杯顺手递给他。香气四溢。
“看,现在你站在这里和我一起喝咖啡,聊天,还学会了冲nai粉。你正在做一切普通人都会做的事,这一点儿也不难,对吗?”
也许咖啡确实太苦了,Bucky皱起眉头,艰难地咽了一口下去。但是他并没有发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