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落处。
“二十多年前,老夫曾去找过司城箜,当时我就告知于他,他乃孤星降世,命中不应有子,若他一意孤行,必将带来一场浩劫,无论是给司城谷还是武林。司城箜并未听信老夫,依然得了一子,那一子命应帝无星,他光芒万丈却充满戾气,倘若不从小断绝祸根,大了也定是会掀了这武林。”
“……您说的是无印吗?”
“没错。”子巫仙人转过身,继续道:“司城箜将其子护在司城谷,不仅教武,还传授九魂心诀,老夫本就是泄了天机,不能出蛇岛,所以,当时并不知晓。而如今,司城谷事变之后,又迎来了武林这场浩劫,多少无辜侠士都死在了这帝无星之手,着实应了天命。”
“……”
“不过,这一切都并非无故,帝无星他本是命起孤灵,所以,当年我让永逸去往北方寻这孤灵,护其安生,毕竟,这孤灵也并非恶类,而且,想要阻止这场浩劫,只能寻其根本。”
春风拂面,吹起人儿的如瀑长发,他抚了抚吃草的马儿,低喃:“子巫仙人说的那个孤灵,就是我吧。”
所以,永逸的出现、永逸的护佑都不是巧合,即便永逸不知其中原委。
子巫仙人并未说话,这沉默便是最好的肯定。
白芷看向子巫仙人,“那您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司城箜之子吗?”
子巫仙人摇了摇头,却不是在回答白芷的话,他说:“白芷确实不是红月与司城箜之子。”
“……”大眼瞬间充满了震惊,“您,您说的是……”
“去年在蛇岛的时候,晋修就问过老夫,白芷是否是红月与司城箜之子,当时老夫说,若问的是白芷的话,那他并不是。”子巫仙人淡笑,又道:“敢问,一个异世孤灵可曾有根有源?只不过那rou体确实是出于红月之孕罢了。”
子巫仙人的话再清楚不过,白芷闭了闭眼,他点头,“我,确实不属于这里,不过是迷了途,误打误撞而已。”
“如今,已没有人可以再去救你,你可还是要去司城谷?”
白芷沉凝了片刻,“我……”
子巫仙人突然严肃了语气,他大声道:“你乃异世孤灵,是一切之源,你与帝无星兄弟成爱,本就是逆了天道,即便你不属于这里,世人所见你依然是司城箜之子,再问,你可还是要去那司城谷?”
子巫仙人的话音一落,白芷脑袋瞬间一片白茫,仙人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似化作了巨石般狠狠的砸着他。
没错,他不过是个迷途的灵魂,他的一举一动都影响了别人的命运,他本就不该存在这个异世。怪不得村长说看到那孩子的时候是好好的,而赫连说,那孩子已经濒死,所以,若不是他,若不是那声闷雷,或许这个异世根本就不会有红月和司城箜的儿子,那个苦命的孩子早就该没了命,是他重生在了那孩子身上,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如今又与无印有了逆天的感情,就算他的灵魂不是无印的兄弟,可就像仙人说的,知道的人都只会认为,他与无印,就是亲兄弟。
而兄弟又怎能成爱?
然而,这悲伤仅仅一瞬,白芷深吸一口气,他朝着子巫仙人深深作揖:“白芷谢过子巫仙人。”
白色衣摆一掀,白芷一跃上马,他握紧马绳,对子巫仙人道:
“这趟司城谷我要去,既然一切都因我而起,那我就去断了这恩仇好了,死在司城谷也罢,世人道我与无印天理难容也罢,这天命,我偏偏要逆它一行!”
话落,白芷大喝一声催动骏马,绝尘而去!
没错,去吧,去找他,是生是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切都已是尘埃落定的如今,你的心是否依然为那人坚如磐石!
尘土之后,是永逸的嘶哑之声:“白芷,你要还当我是兄弟!就别给我擅自死了!否则就算到了Yin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
“呵呵……”
子巫仙人淡笑,捋着整洁的胡须,点头。
永逸气喘,喊的他嗓子疼,“师傅您这根本就不是阻拦,你这明明是催他去送死吗不是?徒儿就这么一个兄弟,要是他死了我还找谁去啊我!”
“永逸,这缘起缘灭,非你我之言就能改变,是福是祸,也非他人能为之定夺,谁又道天命是不是真的可逆之?……有道是,这解铃,还需系铃人那。”
子巫仙人转身,身披太阳余晖,缓缓朝树林走去,只留一道温雅之声让永逸久久深思。
?
☆、【逆命而行】中
? “我们与司城谷之间的仇恨,何时需要你一个外人来干涉?”
司城谷山下,围着很多人,那些人皆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侠士,此时却如讨债的霸主,各个狰狞充满杀气。
太阳刚刚冒出头,一丝暖光照着身姿挺拔的少年,那少年手执两柄短刀站在人群前面,正色:“各位前辈,此事并非这么简单,还是从长计议比较稳妥。”
“你是何人?为何处处偏袒司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