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这座雪山有这么窄吗?
看到出口,绯戚却又不禁感到疑惑。据他的估算,他们这会儿也就刚进入山峦的腹地,距离雪山的另一端还有很有很长的距离,怎么也不该这么快就能穿过去才对。
等他和铁面彻底走出隧道,绯戚才发现他们只是进入了一处山谷,并没有穿越雪山。
或许是四面环山,冷气流无法进入的缘故,山谷里绿意盎然,让早已看腻了白雪和枯树的绯戚不由心情畅快,连疲惫的双腿都好像轻松了很多。
不等绯戚仔细欣赏这久违的绿色,一只狮子头牛角的野兽已从不远处信步走了过来。它的步伐并不快,但转眼间就到了绯戚和铁面的面前,漫不经心地瞥了铁面一眼,接着便就将目光转向绯戚。
“它就是守护兽。”铁面用意念向绯戚说道。
铁面话音未落,一个稚嫩的声音已从野兽的头顶处传来。“啊,没错,就是你!”
绯戚下意识地看了过去,这才注意到守护兽的头顶上还趴着一个毛茸茸的球状体,显然就是铁面所说的异兽。
“总算又见到你了!”毛球高兴地说道。
“我们……见过?”绯戚迟疑地反问。
“当然见过,在召唤仪式上,你和我说过话的!”毛球兴奋地跳了起来,把守护兽头顶的长毛踩得乱颤。
绯戚愣了愣,怎么都无法把眼前的这只毛球和当日见到的成熟女人联想到一起,不由问道:“你就是被召唤的女……女神……母上?”
“你看到的样子是我的曾……曾……”毛球曾了半天,最后没算出一个结果,只得郁闷地嘟囔道,“反正就是祖母的祖母的某个祖母了,当初是她和人类定下了契约,所以我们这些后代就都以她的样子出现。”
“哦。”绯戚干巴巴地应了一声,见毛球只是充满好奇地打量自己,看起来并无恶意,于是大着胆子问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异兽?”
“大概是吧。”毛球眨了眨眼,“不过我更喜欢被叫做岑大人……唔,你可以叫我岑!”
绯戚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实在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
“请不要紧张,人类。”守护兽适时插言,“岑大人并无恶意,它只是觉得你和它一样能够进入灵魂世界,还能够在这个世界里与它交流,十分地不可思议,以至于生出了好奇,怀疑你和它之间是否存在亲缘关系。”
——亲缘关系?
绯戚顿时目瞪口呆。
——他刚摆脱了一个哥哥,不会又冒出来一个弟弟吧?
绯戚下意识地看向毛球,怎么都不觉得自己和它之间会有所谓的亲缘关系。
“我们可以和任何种族生下孩子,而我的曾曾祖母的祖母的某个祖母曾经和人类生下了孩子。”毛球看出了绯戚的怀疑,耐心地解释道,“就算传承至今,血脉早已稀薄,但偶尔也会有返祖现象,你的力量或许就是这样出现的。”
绯戚愈发愣愕,转头看了看铁面,却发现他的注意力全投注在守护兽身上,似乎正作着随时带自己逃走的准备。
“我们还是换一种状态说话吧!”见绯戚仍然不愿相信,毛球说道。
绯戚顿觉眼前一花,就好像意识正被某种力量向外拖拽,转眼间就进入到了意识体的状态之中。
随着意念的离开,他的身体也瘫软下来,把身边的铁面吓得了一挑,赶忙伸手把他抱住。
“绯戚!”
“请放心,他只是进入了另一种状态。”守护兽镇定地安抚道。
绯戚也赶忙用意念告诉铁面,他就在他的身边,只是进入了通常只有在夜晚才能进入的梦见状态。
铁面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将绯戚的身体抱紧,警惕地盯着对面的守护兽。
守护兽很是无辜地抬了抬蹄子,示意铁面看一看自己头顶上的毛球,它也和绯戚一样,进入了一动不动的昏迷状态。
绯戚正关注着自己的身体,旁边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他是你的守护兽吗?”
“谁?”绯戚立刻转头,发现自己对面正漂浮着一个女人,正是上一次被祭司们召唤出来的异兽“母上”。
“当然是他。”异兽没有深思绯戚口中的“谁”到底指谁,抬手指向下面的铁面,“他好像一直在保护你,就像奚在保护我一样。”
“不,他不是我的守护兽。”绯戚答道,“他是我的丈夫。”
“丈夫?”异兽一愣,“可你们不都是雄性吗?”
“或许用伴侣这个词会更适合。”绯戚想了想,“我无法像女人那样为他生下后代,但我会一直和他在一起,相依相伴。”
“就像我和奚一样嘛!”异兽的情绪莫名地兴奋起来,“我们也无法为彼此孕育后代,但我们也会永远永远地在一起,直到其中一方死去!”
绯戚没有接言,疑惑地盯着女性形象的异兽,直到把它也看得不安起来。
“那个……”异兽像做了坏事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