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子听了这顽童打架般的恐吓, 作势往后一仰,将在自己肩上叫嚣的蛇宝宝吓得慌忙跳了下去。
被少年温软身体坐过的双肩立即被冷刺的空气铺满,空虚吻上颈侧,痒痒的, 姜逢略感失望。
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封逸差点把尾巴都气掉了。
你竟然敢摔本大爷!
你从来都不敢摔本大爷的!
委屈又气愤的蛇宝宝化出一条银鞭抽上姜逢的肩头,浓艳的血花喷绽而开。
龙族独有的金血早已被封逸变作普通的红色,否则他的族人看到自己家里忽然多出一个龙族来, 不待他解释, 无数条怒火中烧的大蟒便可能将姜逢咬死分尸了。
姜逢捂住伤口,看着一地的血红, 若有所思。
不等他深究,蛇族少主便命人将他吊了起来。
如果说龙族与蛇族在性格上还有什么特点, 那一定是这股犟到了极致的傲气。姜逢不可能轻易讨饶,而封逸也不可能就这样便宜地放过他。
“给本大爷狠狠地打!”封逸怒道,“打到他乖乖听话为止!”
刑讯室的随从应是。一位紫鬓老者迈上前来,躬身行礼。
“少主。”
老者是曾经侍奉过他祖父的执事,自小深得祖父信任,如今主管蛇族的仆役,地位比及旁支公子都要高出一些, 但为人亲切随和, 在族中十分有人缘, 鲜少有交恶之辈。
封逸见着了他, 诧异地问道:“阿伯, 您怎么回来了?”
如今他的父亲远游修行,应该是由老者陪伴在身边的。
老执事蔼然一笑,回答说:“族长要闭死关,身边无需留人,便命老奴回来照顾少主。”
这个世界没有人类,唯有兽类百族,妖兽各自为长生不老与称雄世界的目的修炼自身,封逸的父亲便是其中一位苦心孤诣的修者。从封逸出生时他便带着妻子长年在外,十几年来封逸和自己双亲见过的面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封逸已经对这样的设定无感了。
基本上,自己每一世都是没爹没娘的苦命娃子,现在有两个活的,即使看不见,也能勉勉强强地聊以□□。
何况,平时神出鬼没、基本等于失踪的父亲,在生死诀别的时刻,还能想起来让得力手下回去辅佐自己的儿子,可以说十足地令他感动了。
执事看见双手被铁索高高吊起的姜逢,转头询问地望向封逸。
此人眼生得很,不似蛇族的家生子,身上的味道也奇怪,闻不出来自什么种族。
封逸眼皮一跳,道:“这是本大爷新买的奴隶,骜得要命,准备好好教训一下。”
执事人老心不老,见自家少主目光躲闪,迅速而不失礼节地接过话头:“禀少主,按照族律,新入族的奴隶必须接受五百鞭刑。”
封逸被唬得浑身一震。
蛇宝宝原本就只是想让这条超级无敌大臭虫长长教训,随便抽个十下就好。
五百鞭……
看那条带着倒刺的长鞭落下血rou翻飞的模样,封逸总觉得姜逢还没哭自己就要哭出来了。
谁真要把他当奴隶使啊!
老执事看着封逸踌躇担忧的神态,心里更是门儿清,明白这里头定有不少隐情,仍装作浑然不知,体贴平和地说道:“但既然是少主带来的人,倒可以考虑酌情削减一些——”
封逸的表情明显被这句话撬松了不少。悬在半空的男子低垂头颅,瞟见他犹豫的表情,轻笑了一声。
这极其轻细的笑声便如一桶油,浇在封逸几乎都要熄灭的心火上。被勾动气焰的蛇宝宝勃然大怒,朝姜逢瞪去一眼,大声道:“谁要给他减刑!五百就五百!给我抽!抽死这臭虫算了!”
他将鞭子丢给执行者,命令老执事监刑,向姜逢闷闷地哼了一声,似是回敬他的挑衅,便带上一干贴身仆从火急火燎地离开刑讯室。
姜逢从前地位尊贵,就算是他的长辈也不敢如此无礼地对待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抽他、瞪他又哼他的,只是少年作态娇憨,打的鞭子又轻得让他想发笑。姜逢不仅没被惹怒,反倒是心中被族敌捉住的暗恼少了许多。
原来他从前未曾谋面的蛇族少主是这样天真的小孩子么?
倒也不坏。
老执事朝封逸远去的背影望了望,暗自吩咐执刑者:“你处刑时只需用轻鞭,让他受些皮外伤就好。”
用鞭子抽人也是有讲究的,打得浅,只在表面留下痕迹,看起来惨不忍睹,却只是静养三日便能恢复的皮rou之痛;打得深,外边看不出什么,却能害及内里的五脏六腑,治上五六年能否痊愈不好说,甚至会有性命之虞。
执刑者茫然问道:“可少主方才明明说的是往死里抽……”
“你按我说的去做便好。若你真把他打死了,我看少主还能不能饶了你这条命在。”
执刑者连忙称是。
气得浑浑噩噩的封逸走出门没几步,便仿佛有一双手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