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很委婉的说法了。直白一点的话, 就是他被忍无可忍的封逸叫来的一群蛇给轰走了。
郑黎被撵走时面上还勉强维持着礼节性的笑容, 心里却恨不得将封逸一撕为二。
等到他消灭龙族,称霸兽界时,他倒是要看看这只高高在上的蛇族如何哭着喊着向他自荐枕席!
郑黎离开后,封逸看向姜逢的脸庞,犹豫半天, 还是问道:“疼不疼?”
刚才他打的那一下没控制力道, 姜逢的修为又被限制,与凡人无异, 承受修士的一击对于身体损伤极大。
打人的就是自己,心疼的也是自己。
简直是自作自受。
封逸鼓了鼓腮帮子。
“你蹲下来一点……”
姜逢稍稍放低身体,封逸伸手按住他脸上的肿块, 一点一滴的白光从他掌心流泄出来, 将姜逢的伤口缓缓治愈。
少年手掌上的淡淡冷香飘过姜逢的鼻尖。他轻轻嗅了一下, 忽然觉得有些烦闷。
蛇邦的山川之中, 有一处温泉能够提升修者的天赋资质。修者洗髓伐骨, 不会沾染尘垢,但这种天地灵宝却是千金难求的存在, 每天夜里封逸都会泡到温泉里休养一会儿,直到有点头晕再走上岸。
封逸披了件浴袍, 接过仆人手里的毛巾, 扔给跟随在身后的姜逢, 自己侧坐到一张檀木长椅上,趾高气扬地翘起了脑袋:“帮本大爷擦头发。”
姜逢依命坐到他身后,用毛巾包裹住少年的后脑轻轻摩挲起来,待半干后,从左右侧挽住他的乌色长发托到后面裹在毛巾里拧转,细细擦拭。
姜逢是庶子,小时候不受重视,有时甚至连饭都吃不饱,要靠着当下人才能谋求生路,对这种服侍人的活计轻车熟路,擦头发更是小菜一碟。
他本以为封逸要他做奴仆只是单纯地羞辱他,毕竟他们两族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可是直到现在,除却一巴掌,少年竟没做出任何过分的举止来。
就连那一巴掌,都是他用激将法才逼得封逸失控的。
姜逢从来没怀疑过封逸和那群设计埋伏自己的渣滓是一伙的。如果这个单纯幼稚的小孩子在他面前撒谎,真相会由那双澄澈如碧的眼睛自己说出来。
对于熟谙厚黑之道的龙族少主来说,即使被封住力量,这条在象牙塔里久住的蛇宝宝也实在太好拿捏了。
他暗了暗眼神,故意扯住封逸的一撮头发往后扯,疼得蛇宝宝嘶的一声稍仰起了小脸。
少年向后曲起的颈线曼妙柔美。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姜逢继续往后一拉,少年整个人便倾倒过来,好在及时用手撑住长椅的边缘,才不至于落进姜逢的怀里。
姜逢略觉可惜地暗叹。封逸转过头不满地瞪着他。
一张脸蛋皱得凶巴巴的。
“弄疼您了?”年轻的男子满含歉意地看着蛇族少主,“我之前没有做过这种事。”
他发现蛇族少主很好哄。只要他尊称“您”或者“主子”,少年就会乐得心花怒放。
这次也一样。封逸闻言只是轻哼一声,便背过身去。
姜逢低着头,继续为他沥干shi漉漉的青丝,心里暗涛涌过。
连斥责都没有?
太过于纵容了。
这样的忍耐,完全超出了一位主人体恤奴仆的范畴。
可是没由来的纵容,永远都是靠不住脚的。
封逸在静室修炼了一会儿,侍女将他的床榻铺好,便回屋就寝。
姜逢正要跟着侍者一起走出去,封逸手腕一转,他头颈上的寒冰玉环又显现出来,末端的锁链牵在少年的手里,被拉得紧紧绷直。
封逸略扬起头,拖长音调,傲慢地命令道:“臭虫,过来给本大爷暖床。”
对于这句霸气测漏的台词,高贵冷艳的蛇族少主已经酝酿了好久!
姜逢挑挑眉毛,来到他身边,抱起清瘦娇小的少年。
再次感受到手臂间轻得离谱的重量,姜逢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谨慎,贴着他胸口的黑发少年好似一件Jing致易碎的工艺品,稍微一用力就会被弄坏。
……姜逢确实有点想弄坏他,
他想看看,这个高傲得像只孔雀的蛇族少主哭出来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番风味。
不过不是现在。
如果少年知道了他那不可告人的心思,绝对会用鞭子抽死他。
姜逢抱着封逸躺在床榻上,帮他盖好被毯。
蛇族体寒,姜逢所触及到少年的每一处肌肤都透着微薄的凉意。
封逸睡的是暖玉床,但区区石头的舒适感怎么比得上人形抱枕。他圈住姜逢的颈项,惬意地舒了口气,在男人宽阔结实的胸膛上蹭了一下。
这一下好似蹭到了姜逢的心扉里,让他呼吸一滞,不由自主地按住蛇宝宝做贼的小脑袋,喑哑低沉地哄道:“别闹。”
“刁奴,谁允许你命令本大爷的……”封逸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