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没出什么事啊。”
顾云声面无表情:“那要先问那本书、再问中药店,最后问你哥哥在外面有没有乱吃什么。”
钟圆嘻嘻哈哈地对江天说:“哥,你看见没,顾大哥要演呢,我们快扮上。你演红娘我演红娘?”
眼看他越说越来劲了,江天打断他:“好了,你送个人回来没停了。哪天回去?”
“事情都办完了,看看你就开车回去了。哥,我可是帮你说话,怎么反而是你着急赶我走啊?”
江天点点头,没理他后面那一句:“路上自己小心,车子慢点开。还有,这件事情别让家里知道。”
钟圆边笑边点头:“放心。大事都给你们瞒着,这点小事怎么会说。”
尾声
日子还长远着,故事总要有个头:这边厢顾云声代江天送走了钟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老老实实去附近的餐厅买当天的晚餐,顺手给自己拎回一盒冰淇淋;
到了晚上早早睡觉,睡着睡着被江天的梦话吵醒了,仔细听了半天,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说的是“要吃鱼不吃猪肝,少放盐”,还反反复复老念叨,听得顾云声大乐,又不敢真把人吵醒了,脑袋闷在枕头上,笑着笑着转过身来,盯着不远处另一个人的背影,听着均匀而绵长的呼吸,渐渐的,他又睡着了;
那个钟点何彩和黄达衡正在逗他们家儿子,没甚义气地把江天顾云声的事情又提起,笑得都不行了,何彩还特别得意地问:“老黄,我好歹也能炖个汤是不是?”黄达衡念着和另外两个人的交情不作声,小孩子却不晓得这些,牛皮糖一样拧在妈妈身上,说:“妈妈,下次爸爸出差别再做蛋炒饭了”;
只有许明空拎着两个大果篮赶公车又走了一程路,累得晚饭也没吃一个囫囵觉到天亮,第二天去办公室分水果,四个人的办公室里哗啦拉来了十多个人,一边吃水果一边没良心地说水果主人的闲话。许明空这才知道原来江天食物中毒住院的消息早就在系里传得如开了闸的水,各种各样的说法那是风吹落地就生根。等两篮子水果扫荡干净,公认的版本已经变成这个了:江教授的女朋友,容貌堪比钟无艳,脾气齐追河东柳,厨艺不差孙二娘,手段直逼武则天。江教授其实是不折不扣的气管炎,人前的不苟言笑,那完全是被残酷的生活苦闷的啊!为了住院逃几天清闲日子,宁可含笑饮砒霜——不然怎么大家探病来来去去几拨,就没哪一个看见传说中的准江太太呢?
眼看着越说越来劲,终于何彩带的一个博士生怯生生地问了一句:“都给你们说得这么厉害这么神,她怎么就没逼江教授娶她啊?”
一下子全没了声音。
许明空一直没插话,眼前闪过的,却是昨天告辞时,那个叫顾云声的男人给她拉开门的手。想到这里她低下头笑了一下,还是不吭声,坐在桌子边上一粒粒吃葡萄。
几天后江天痊愈出院,发现每个同他打招呼恭喜他出院的人眼中都或多或少隐藏着不可解的诡秘笑容。纵然智慧如他,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也没办法找到原因。
谣言是平淡生活中的莫大乐趣。
番外
一.年前 I
顾云声领江天回家喝茶的第二年起,顾家一对老人就当真开始去外地的亲戚家过年了。廿七廿八出发,足足住到元宵前才回来。
做爹娘的和做儿子的心里都不是不清楚怎么一回事——父子间开诚布公重修于好固然是天大的喜事,但“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和“儿子的男朋友”这两个身份的重叠毕竟还是让已经上了年纪的长辈在日常相处中不免无措。与其让双方都不自在,做父母的也想开了,少见少说,由着小一辈过自己的日子去。
最开始顾云声守着空荡荡的房子过三十和初一总是觉得太凉快了,又不能老往江天家里打电话,生怕一着不慎会露出马脚来,往往挨到初二若无其事去给江天外公外婆拜年,看着江家一大家人热热闹闹聚在一起,这才感觉到是在过年了。解释得多了,江家也知道顾云声父母“闲不住”、“喜欢在外面过年”,就留着顾云声一起在家里吃晚饭,再让江天送他回去。每到这个时候,江天也总是有办法再自然不过地告诉家里人说有话要和顾云声讲晚上就不回来了,然后理所当然地留在顾云声家过夜,直到第二天晚饭再回去,回去的往往还不是一个人。
所以有那么几年,顾云声的新年是从初二开始算的。
到了后来也渐渐习惯了,有一年他心血来chao,还陪着父母一起去叔叔家过年,也是住到元宵,回家之后叫江天来吃了顿汤圆,凳子还没坐热呢,江天看了看钟,说:“要回家了,外公外婆等我回去吃汤圆。”
顾云声想也没想点头说好,顾家父母却在同时悄悄对眼色,等顾云声把江天送走了,顾妈妈清了清嗓子,问:“……不然以后你们过年就别回来了,平时多回来看看就行,也不要非要凑在过年,路上也不好走。”
顾云声只管往碗里加桂花糖,听了之后抬起头笑笑:“妈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他才是平时一年三百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