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一般的大,炎育陵猝不及防大叫一声,缩回了手察看横跨四指打在指关节处的痕迹。
“加四十。”
“不要啦!”炎育陵禁不住有点歇斯底里地大叫。他辛苦撑到了两百五十五,母亲居然还加。这麽一来,不是总共得打三百?
“妈咪说得很清楚,缩一下就加罚,重犯就加倍,你明知道了还缩?是不是不把妈咪的话当一回事?”
母亲这麽说简直是欲加之罪。炎育陵赌气低下头,右手托著痛得发颤的左掌不愿抬起来。
“手给我举起来。”
炎育陵犹豫了一会儿,重新把手摆回挨打的最佳位置。
啪!啪!啪!啪!啪!
“两百五十六。”“ 两百五十七。”“ 两百五十八。”“ 两百五十九。”“ 两百六十。”
木尺规律地挥打五下,炎育陵也镇定地报数,一数到两百六十,眼看母亲的木尺还是扬了起来,炎育陵立即把手垂下,母亲便打了个空。
“炎育陵。”母亲用警告的口吻念出自己全名。炎育陵紧张地猛吞口水,抬起右手,颤抖不止的左手依然垂下,小声道:“右手……二十下。”
母亲刚刚把木尺打在指关节上,那一下怎麽可能忍得住?所以炎育陵不服那加罚的四十下。母亲想必明白自己的意思,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处,木尺也没有动作。
炎育陵能感觉到冷汗滑过背脊的凉意,如此反抗母亲会有什麽下场令他害怕得不敢抬头。母亲移动了脚步,炎育陵偷偷抬眼瞄,见母亲把木尺放回钢琴旁的架子,随即取下同一个架子上摆著的钢尺。
炎育陵一怔,钢尺他很少挨,也很不想挨,因为打下去的疼痛是木尺的一倍以上,而且没几下就会破皮流血。
“妈咪……对……对不起……我……我知道错了……”这话原是在以体育课为理由来讨饶时想说的。
母亲转身走回自己面前,炎育陵抬起头,再向下瞄了一眼钢尺,抬起左手颤声道:“妈咪……用木尺打好不好?”
“你说呢?”
炎育陵正要开口,母亲便快速举起钢尺挥下。啪!左手传来撕心剧痛,炎育陵大叫一声并缩回双手,跌坐在地上往後退至墙边靠著。
“马上回来,妈咪就不加罚五十。”
炎育陵大力摇头,紧咬著唇克制哭泣的冲动。
叩叩!敲门声,紧接著便是父亲的叫喊,“老婆!育陵怎麽叫那麽大声?我看到他的合格通知了,你干嘛还打他?”
炎育陵看了看母亲,母亲不悦的脸色使他不敢站起身去开门。母亲罚自己都会选在父亲和弟弟不在家的时候,弟弟这时候还没放学,父亲就不晓得为什麽提早回来。
“老婆,算我求你,别打了好不好?育陵做错什麽事就交给我来训吧!”
看著母亲把钢尺摆回原处,炎育陵当下松了口气。父亲似乎也因没听见打人的声音而停止敲门和叫喊。
“过来。”
母亲的脸色和语气都缓和了些,炎育陵便不再那麽害怕,站起身朝母亲走去。双脚因为跪得酸软无力,导致脚步有点不稳,来到母亲面前後,咬了咬牙,便弯下膝盖要跪回搓衣板上。
“行了。”母亲拉著自己手臂带到钢琴椅旁。“坐下。”炎育陵依言坐下,母亲即托起自己左手察看伤势。钢尺打的那一下加重了破皮的口子,留下两道细长血痕,红肿淤青的地方则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新伤。
“说,妈咪为什麽打你?”母亲厉声问。
母亲这麽问的时候表示惩罚已结束,不过前提是必须规规矩矩地回答。
炎育陵小心地把手掌从母亲手里抽出来,低声道:“我考试不认真,分数刚好过关,是运气好才可以合格。”
“下次要是再这样,就怎麽样?”
“加倍罚……”炎育陵顿了顿,见母亲皱眉便续道:“跪两小时,左手四百下,右手四十下……”
“明天开始,周日增加一小时练习时间,星期六三小时,星期天四小时。”
“哈?”炎育陵惊得张大口,他平时已经要每晚练一小时,这还不算周一和三例常的两小时钢琴课,星期天则原本是母亲特许不用练琴的唯一一天。
“哈什麽?”
笨蛋也知道这是不容实话回答的问题,炎育陵闭上嘴猛摇头。
“欠著的四十下和右手的二十下妈咪不打了,扣你两星期零用钱。”
“不行!”炎育陵霍地站起,把双手平举起来,慌道:“妈咪,你打,别扣我零用钱!”
“妈咪会做便当给你带去学校,来回补习班的车费也会给你,紧张什麽?是不是要乱买东西?”
炎育陵赶紧否认:“没有,我……”其实是想买母亲节礼物,可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於是便临时把话打住。
“零用钱是给你在学校买东西吃和上补习班搭公车的费用,多出来是让你存著的,想买其 它东西就告诉妈咪,不准自己买。妈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