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走,两人的步子慢得能踩死蚂蚁。
等在一旁的士兵偶尔斜眼看两人的眼神都带着不屑,早就准备好要走的苏贯中更是气得铁青了脸,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翻身上马下令士兵前行。
晏江璧抱着阿宁上了柳卿云赶的马车,阿宁懒洋洋地趴在他怀里,两人靠在车里眯眼看车窗外的风光,心情还挺好的,都没怎么受别人脸色的影响。
快中午的时候苏贯中下令在一处Yin凉的树林外休息,顺便一道吃午饭再继续往前走。
因为天气渐渐转热的缘故,如今到了正午,太阳已经晒得让人不敢睁眼了。
晏江璧见阿宁热得额头上都冒汗珠了,觉得心疼,抱着他下了马车,到树林外的小河边给他洗脸。
那河不宽,水温温凉,在这样的天气把河水浇到脸上,别提多舒服了,阿宁被浇了两下,冲他爹“咯咯咯”笑个不停,如今胆子大些了,也跟他闹,弯腰拿水回泼到他的脸。
晏江璧没堤防儿子的“算计”,被泼了个正着,抬头又见阿宁一张漂亮的脸蛋笑得十分好看,也跟着弯起了嘴角,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觉得自家儿子那张漂亮脸蛋似乎都被镀了一层光,柔柔的不刺眼,却让他的本就好看的笑容变得更加好看,心中欢喜得厉害,忍不住伸手摸。
阿宁很乖地让他摸脸,觉得他被水浸过的手掌凉凉的好舒服,就是有些刺刺的,痒。
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爹爹摸他的脸,脸上都有刺刺的感觉,便用一双小手将晏江璧的大手拽了下来,放到眼前看。
晏江璧的手因为长常握着各种兵器,上面长着硬茧,阿宁不知道那是什么,握着他的手疑惑地看了一会儿,又摊开自己的小手,放到上面对比,却看不出原因,便含糊着声音问道:“爹爹,这个是什么啊……”他的嗓音很嫩,因为总是弄不清楚舌头是卷是直,再叫上咬字不清,落在别人耳朵里,根本没人能听明白。
但是因为亲密,晏江璧却能听明白,而且他觉得儿子的声音很好听,好听得他心痒痒,说不出的感觉,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收拢手指抓住他的小手,解释道:“是茧。”
“茧?”阿宁没听过,微微偏头看他,“茧是什么啊?”
晏江璧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索性不解释了,抬手摸他的脑袋,对他笑了笑。
阿宁看得有些着迷,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这时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士兵过来洗东西,手上刷得很用力,脏水都快溅到阿宁身上了。
晏江璧皱眉,抱着阿宁闪到了一边。
那士兵显然对两人极不友好,瞥了两人一个白眼,也没说话,继续刷自己的。
晏江璧也没在意,拉着阿宁走到了上游,继续给他洗脸,刚才还没洗好呢,这么热的天他们一直闷在马车里,他怕阿宁难受。
那士兵显然是有意找茬,将手里的东西用力往河里一摔,站起身嚣张地对两人吼道:“我说,你们俩懂不懂规矩,没看到大爷在洗东西啊,这可是将军要用的,大爷有让你们到上边去的吗?把水都弄脏了,大爷还怎么用啊!”
晏江璧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很呆,但也不是真呆,特别是有人针对阿宁的时候。他站起身,转头冷冷地瞧着那人。阿宁原本也有些害怕的,可是一想到那人凶爹爹,也跟着转头凶凶地瞪着那人,凶爹爹的人都是坏蛋!
阿宁的脸色暂且不提,晏江璧的冷眼可是没几个人能承受得了的,那人一对上他冰冷的视线,立刻便有些支撑不住,可是又想到刚刚大将军交待给他的事,便也回瞪着眼硬撑着,办好了将军交待的事,以后有好处肯定少不了他的。
“你、你瞪什么瞪,这里是我们大将军的地方,你要不想死,就给大爷识相点!”他说完便真的再也不敢看着晏江璧的眼睛了,只得借机转开,又看见他身后那个小孩也瞪着了,便立刻瞪了回去,小孩他可不怕,对他呲牙,骂道,“小杂种,瞪什么瞪……”
他的话还没吼完,瞪着的眼睛便再也无法自己闭上了,他瞪大了一双眼,身体直直地往河里倒了下来,喉咙处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朝天喷了出来,染红了半边河水。
晏江璧若无其事地甩了甩剑上的血珠,回入鞘里,转身将阿宁抱了起来。刚才在他出剑的同时,便已经将阿宁藏到了身后,没让他看到自己杀人。
他把阿宁抱起来后,把他的小脑袋按成自己的肩窝处,不让他往后看。
那士兵原本就是奉命来给晏江璧难堪的,他过来时,早有人一直在旁边躲着观察,这会儿见晏江璧毫不犹豫地一剑解决了他,那躲在一旁的偷看的人只觉得后背一阵Yin寒,吓得大叫了一声。
这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很快便有人赶过来了。
苏贯中一直坐在远处等消息,这会儿听到声音还以为消息了,连忙起身往河边赶,却看着晏江璧抱着阿宁若无其事地往外走,他再往河边看,自己派来的那个士兵都不见了,只有偷偷躲在一旁的人见他来了,连滚带爬地滚到了他的脚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