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擦泪,动作甚是温柔,再想到两人虽都是府上的男宠,可明眼人都看出,老爷对那少爷是情深意重,而自己呢,那人……想到这儿,悲从中来,泪“哗”地流下。
点点一呆,自己法力这么厉害了吗?怎么就想了想,他真掉泪了。
他忙伸手去擦泪,稍稍运了功力,将泪水聚在手心,看差不多了,便想让他别哭,怪可怜的。
“喂,你哭什么啊!别哭了!”有我在此给你撑腰,这辈子姓林的可就是你的人啦!
“我……”小言稍作停息,哽咽着道,“谢、谢,我会跟林大爷走的,老爷是顶好的,有情、有义,你……少爷好好照顾他……”
点点咧咧嘴,老头那么好,你怎么不喜欢他啊。当然啦,你可不能喜欢他,老头是我家的。
他也没再搭理小言,兴冲冲跑出去,眼疾手快,将手心的泪洒在林翼宁的手背上,同时道:“他答应了。”说完便躲到李屹身后,垂目,口中轻念口诀。
顷刻间,行法完毕。
林翼宁只觉得手上有些凉意,倒也没多想,当先进了屋,李屹反身揉揉点点的头:“还这么能干呀!做起客了。”
点点抬头朝他一笑,可毕竟行法后力竭,脸色有些发白,身体发软,男人立时便有察觉,急道:“怎么啦?”
“没,我困了。”点点轻轻道。
这孩子。也是,本就是睡觉的时分,又接待故交,又劝慰小言,可够他Cao心的,累了罢。他弯身一把将点点横抱起:“回去就好好睡一觉。”
点点斜斜睨他一眼,小声嘀咕:“好好睡……能让人好好睡嘛?”
男人听了,瞪他一眼,“啪”一声拍在他屁股上:“哥哥饶你,你还来撩我?小妖Jing。”
点点抿唇,微微露出笑意,我就是妖Jing,老头儿也没说错啦。
“你背我。”他软声道,自己脸色差,甚或会有些异象,可不能让他察觉。
李屹一向宠他,便顺他意思,将他背起。
一路行去,偶尔有仆从瞧见,也都低头敛目,悄悄走开,男人早对人言无所畏惧,坦坦然背着点点回他们的青竹院,甚至故意放慢脚步,细细享受此刻的温馨。
点点将头埋在他颈侧,心里倒有些担心,自己力竭睡去,露出真身可怎么办。担忧的同时,又不知怎么生出些难过来,老头儿可真是壮实,背了自己走,像是没事人哦。可,再过些时日,自己总要离开的,也不知去背谁呢?也没谁会这么背自己了吧?他有点头晕,但仍是紧紧环住男人。
李屹感觉到环住自己的两只胳膊用多了力道,唇角露出点笑来,伸手到背后再拍拍他屁股,触手却有些异感,这孩子并不怕冷啊,怎都穿了棉袍了?可再抚上去,却也与平日无异,他也不虞有他,仍稳步行去。
“我不再收旁人了。”男人突地道。
点点刚给吓出身冷汗,死命夹住下处,才把那要命的东西缩回去,蓦地听到这话,顿时张开眼来,本是幽黑的双眸,此刻却泛着些幽幽的碧光,带些慵懒和神秘。
“就和你。”男人又添了句,说完,长出口气。
点点一时没吭声,只琢磨着,就和我,就和我。
在他印象里,就没有谁只和谁这回事,他知道的情事多半来自他老爹,再就是薄斯然,他老爹是姘头三千,情债无数,也就近百年遇上那劫难后才消停些;而薄斯然,比他老爹还差劲,他老爹至少是好一个,甩一个,再去好一个,那老家伙,一下子养了那许多人。
便是老头儿吧,也是如此,当日他选了李屹做他还债的人,也是图他风流,还听了二哥的劝,说是凡人呢多注重第一次,若自己是个雏,债主便会多加关注,搞不好,两年还脱不了身,因此特意选了薄府,假作伺候过多人的娈宠,只待捱过两年便能回山。
可是这会儿,那些功夫似乎都白做了。
……就和我?
就老头和我两个人?
自己修道,老头儿给煮饭吃,他会煮饭么?老头儿馋了,自己给他解闷,大抵就是滚到床上去啦!带老头儿四处游荡,他管付钱……呵呵,好像很不错哦。至少,不是一个人。哪怕只能几十年呢,也是好的。
点点想得入神,不觉间,眸色湛碧幽然,连两侧本就招风的耳朵也起了异变,变得更透明,且略向上斜,尖尖的,嫩嫩粉红。还好此刻已快到青竹轩,并无仆从经过,而李屹更无从察觉。
男人见点点半天没话,竟有些忐忑,暗叹声,难道果真老了?怎地这许多顾虑,总怕这孩子也和其他人一般,过些时日,就会思量着出去闯荡,或是恋上旁人,自己只能顺水推舟送他出去。因此,一直想着对他淡些,甚至再弄些人进来。
“喂,”点点却说话了,“如果那个姓林的也要我去,你会不会给啊?”声音里早没了当初的羞怯柔弱。
男人一怔,脸色骤变,停下脚步,将身后的人放下,转身疾问:“那浑人对你……”话说到一半,却顿住——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