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登陆的警告,大多数游客都在撤离墨西哥,机场里挤满了等着转机回美国的人群,他们与拥挤的人群逆流而行,非常显眼。
抵达Puerto Escondido的时候,天气确实不好,天灰蒙蒙的没有丝毫生气,大风把旗杆上的墨西哥国旗刮得疯子样四处乱飞,与记忆中的蓝天白云相去甚远。
刚出了Puerto Escondido那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机场,就看到丹尼正斜倚在一辆很威风的银灰色陆虎上,懒洋洋地等着二人。
上到车里,林峰问他:“那边有动静没有?”
丹尼摇摇头:“没有,那人就一混混,成天不是冲浪就是骗女人,看样子自信得很,以为没人找得到他……不过,揪他出来倒真是费了不少功夫。”
然后从后视镜里瞄了眼杜青染:“杜大少爷,你打架那么狠,今晚看你有没本事让他开口。”
“打死了怎么办?”
“切,你个大少爷还没打死个人?”
“大少爷就该打死过人?你这是哪一国的逻辑?”杜青染盯着丹尼的后脑勺,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人肯定跟他八字不合,打一开始他们就处不来,相处了这么久,虽然不至于越处越糟,却也是战火不断,要不是有林峰,都不知动过多少次拳头了。
果然,林峰不等他们的口水仗升级,连忙开口打断他两个:“要那种人开口得有经验才成,手头上的火候更要拿捏好……丹,还是你来,不要搞出人命。”
“知道知道,你以为我想当杀人犯?罗嗦!”
杜青染马上又给丹尼逗得笑了起来──还别说,林峰有时候确实有点罗嗦。
Puerto Escondido位于太平洋边上,由加勒比海上空升成的飓风在跨过墨西哥陆地的时候,肯定会减弱,酿不成大的灾祸,但是它的旅游业,仍然受到了即将登陆的飓风的影响,沙滩上几乎看不到一个游人。
Pya Zicate地处Puerto Escondido的南端,它的海浪堪称完美,被世界各国的冲浪爱好者津津乐道。去年春假,杜青染那点冲浪技巧还经不起大风大浪,没敢下去一试身手,不过今天,虽然技巧上长劲不少却更没可能下海──飓风马上就要登陆,这种天气下海,纯粹是与死神约会,就连冲浪好手都只有呆在岸上看风景的份儿。
所以那对意大利夫妇开的海滨酒吧里面,坐满了这种高手。
约克就是这样一个高手。他有着一张勉强算得上端正的脸和一头深综色的头发,身上的T恤被坚实的肌rou绷得紧紧的,再配上古桐色的健康肌肤,一看就是个热爱阳光热爱运动的大龄青年。此时他坐在酒吧角落里面,正搂着个红发女郎打情骂俏。
看女郎的啤酒杯空了,刚要抬手叫来侍者为她买第三杯酒,女郎的女伴却在这时过来叫她回酒店,女郎从约克大腿上站起身,顺便在他脸上留下个浅浅的口红印,然后爽爽快快地跟着女伴向酒吧大门走去。
约克不死心,连忙叫了一声:“Karen,你的电话号码?”
“哈哈,如果明天我们有缘再见的话,我就给你。”名叫Karen的女子说完后与女伴嘻嘻哈哈地出门而去,引得旁边几个哥们冲他直裂大嘴,一副看他笑话的模样。
──Shit,一个下午的功夫又白费了!
约克泄气地靠进椅背,百无聊奈地看起窗外波涛起伏的大海──这鬼天气,女人跑光了也就算了,还连海都下不了……
又喝了一杯酒,看看天色不早,终于起身回家。Pya Zicate这一带的治安不好,八年前曾经发生过女游客惨遭强暴谋杀的事件,虽然此后当局加大了警力,但是有经验的游人都知道日落后一定不要单身在街上闲荡的规矩。
约克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刚过5点,今天天气很糟天色很暗,看上去就象七八点钟一样。街上空空荡荡的,只听到强劲的海风刮得人行道上的棕榈树哗哗作响,间或有一两只猫快速跑过,夏日的街头,竟有些Yin森森的感觉。
好在为了便于下海,他租的那栋小屋就在海边,距酒吧也就六七分钟路程,转过街角,小屋已经在望。
停在街边那辆银灰色陆虎打门车门的时候,约克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终究在外面鬼混了这么多年,起码的警觉还是有的。可惜对方动作奇快,还不等他有所行动,车上人已经到了跟前,就在他掉过头起脚逃跑的那一刻,脖子上重重挨了一记手刀,血ye循环霎时受阻,供血不足的脑子一阵发昏,人立即软软地倒了下去……
浑浑噩噩中只觉得身体被架住拖进车里,车子启动,意识彻底远去。
昏迷了多长时间不得而知,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而他的身体,正躺在一间小屋子的地面。
简陋的小屋里面,除了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和几张破破烂烂的折叠椅,还有就是一张脏兮兮的长沙发。屋外风声呼啸而过,阵阵涛声更是惊心动魄,估计屋子就在海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