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了,等等他吧。
时间,需要多少呢?
一年,三年,十年,……抑或另一个二十年?
——
齐非离开了。
康子维坐在原地,失神地盯着地面。
很多东西,于他而言,渐渐清晰。
不是他不相信齐非,而是齐非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他足够的机会去相信。
爱情不是独角戏,他们从确立关系到现在,齐非依旧不能朝他敞开心怀。他想自信,他想百分百信任对方;他想,但对方给予不了他。
无关时间,无关宁海腾。
他只知道一个事实就够了——齐非的心,没有放在康子维身上。
康子维笑了起来。
他当初想着,只要能跟齐非在一起,什么难题都可以克服。
他们彼此谅解过,彼此积极适应过对方的生活,他甚至获得了齐家的认同。
为什么到最后还会这么绝望。
笑着笑着,便是泪。
他爱齐非。
遇见齐非之前,他从没想过情爱这回事。
但一见他,便整个沦陷。
他曲起双腿,脸埋在膝盖上,笑声变成呜咽。
他已沦陷,纵使知道这段感情没有出路,仍想苟延残喘。
如果能利落地抽身,那就是最好结果。但他要这么好的结果做什么呢?
康子维尝情的次数不多,但他恰巧遇到这一个,令他觉得往后的都只会是索然无味。
直到齐非甩开他的手的那天,他都不会离开他。
问他为什么,他不知道。
爱是一种病,而他,只不过是个重症病人。
——
接下来几天,齐非在闷头画设计图。
他与康子维只通过电话联系。那晚他们算不上是不欢而散,甚至算是说了一回真心话,但见面终究尴尬,而齐非负罪感重,也有些不敢见面的意思。
康子维在电话里的声音却是如常,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
“那你好好加油吧,别累坏了身体。”对方在那头说到。
“嗯,知道了,你也是,备考别太累。”齐非回应。
结束通话,他的心情也不见轻松。不久,老太太来电话,让他到老宅一趟。
——
齐非到老宅后,未进客厅,先闻笑声。
那是齐圆的声音。他的六姐总有无穷的开朗劲儿。
“六姐,你也来了?”踏入客厅,齐非笑着打招呼。
齐圆转头,“哎,主角终于来了!”
“怎么了?”
“太nainai,我就说他准忘了这事!”
齐非皱眉,提高音量,“怎么了嘛?”
老太太笑道,“还有半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你六姐和我合着商量怎么给你庆祝。”
不说他还真忘了。
“我的王牌策划人已经在路上了,我们得好好筹划一下!”
——
三个女人一台戏。家里两位女性加上王牌策划人,叽里呱啦说得好不尽兴,齐非只有坐在一旁听的份。
策划人随身带着权贵名单,此时拿出来,请示上位,“不知到时我们该请哪些宾客?”
“能请的都请吧,要不该说我们齐家小气了。”齐圆说。
“好,那我给各位报备一下……”策划人看着名单,停了一下,她抬头看了看齐非,又转向老太太,“……那宁先生,不知道……”
“不请。”老太太悠然喝下一口茶,微笑道。
“……”齐非没说话。
“……”策划人看齐圆,后者笑着接下去,“记下老太太的话,我们进入下一项安排……”
——
齐圆送策划人回去,客厅只有老太太和齐非。
“你等一下给子维打个电话,让他迟一点过来量身,宴会的礼服也该开始做了。”
“……好。”
老太太看着齐非,“你要是坐着累了,就上房间休息一下,今晚在这里吃饭。”
“好。”齐非点头。起身后,他终究没忍住,“太nainai,您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宁海腾?”
老太太一笑带过,“傻孩子,说什么呢。”
“……五叔说的。”齐非接话,“宁海腾的身份……他自己没得选。”
“……谁都不能选择自己的身份,正如谁都不能控制别人对他的看法一样。”
齐非还想说点什么,“你累了,上去好好休息一下。”老太太笑容不改,温和说到。
“……”
“小七,”他没走几步,老太太的声音响起,“你要弄清楚,现在是谁站在你身边。三心两意,对谁都是伤害。”
——
夜晚。
齐非打开酒店房门,那些拍卖的衣服安安静静候着他。
他走到那几件第一